「裴總,您太太的體檢報告明早會發送到郵箱裡,請注意查收。」
「八點前。」
裴清琰停下腳步,無視對方的面露難色,命令道,「八點前給我一份準確無誤的報告。」
「是。」負責人暗自砸舌,表面依然恭敬應下,眉頭卻悄悄鎖緊,如麻花一般。
「阿琰,晚一點沒事的。」
許知意輕輕出聲。下一秒,身上多了件外套,腰肢也被女人不由分說環住。
「好,聽老婆的。」
語氣溫和,餘光瞥向醫院負責人時,裴清琰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十點之前,能做到吧?」
「可以,放心吧裴總,十點之前一定發給您。」
眼見時限往後推移,對方明顯長舒一口氣,點頭哈腰道。
直到走出很遠,許知意回頭時,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其臉上密布的虛汗。
「阿琰,看你把人嚇得……」
她勾了勾女人掌心,不覺莞爾,「我們相識的那次也是這樣,你對別人很兇,以至於誰都不敢靠近你。」
唯獨對她才露出柔軟的一面,像放鬆警惕翻出肚皮的野獸,恨不得把命脈也交給她。
如果要她形容,大概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然,為什麼那麼多對她冷眼旁觀的人中,唯獨只有裴清琰站了出來。
一晃這麼多年,皆是如此。
「很可怕嗎?」女人忽地喃喃一句。
感覺到對方的僵硬,她急忙補充道:
「一點也不可怕……無論你是什麼樣子,都是我的阿琰。」
戒指相碰發出「叮噹」脆響,在沉默的瞬間格外悅耳。
許知意望向女人微揚的眉梢,心臟跳得很快,臉頰升騰的熱意也被她刻意忽視。她很少坦率地說出心中所想,又或是千言萬語彙聚在一起,反而失聲。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如果一切順利,她們也會很快擁有屬於兩人的共同血脈,女兒。
大概沒有比這更加親密的關係了,至少她想像不出來。
指尖傳來肌膚相貼的溫熱,女人將她牢牢地攥在手裡,輕笑道,「聽到老婆這句話,我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
「唔……」許知意正欲張口,忽地被對方叼住唇瓣,強勢的氣息鋪天蓋地向她湧來,不給她一絲一毫躲閃餘地。
頭有點暈,她顧不得還在外面,在女人懷中軟了身子。
匆匆吃了點東西,坐返程飛機回家時,她聽到裴清琰在試探地問她搬家的事。
「你來決定吧,阿琰,今晚住過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