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眼帘,取出一根乾淨面前,上面抹上瑩白藥膏,而後緩緩蘸在傷口上。
丹思柔滿是關切,桃眸瀲印著女孩的面孔:「疼嗎?」
姜禾的心臟仿佛漏跳了半拍,搖了搖頭,乖巧說道:「不疼。」
丹思柔低垂著眸,在剛剛的基礎上加重了一些力道。
姜禾傻傻愣神,丹思柔額前一縷碎發垂下來,平添了幾分柔美溫和。
溺死在少女的溫柔鄉里,不知不覺全身放鬆下來,感官隨之無限放大,瞬間便被疼痛侵擾。
「廝~」的一聲,姜禾倒抽了口涼氣。
丹思柔趕忙抬頭,微蹙著眉,仿佛與姜禾感同身受,「不是不疼嗎?」
姜禾彆扭地彎了彎唇。
這樣的傷她以前也受過,確實沒覺得疼痛。
也或許是因為即使疼也無處跟人說起,沒有人會在意。
總之,她覺得自己在丹思柔面前確實矯情了不少。
「忍一忍。」丹思柔有些誘哄意味地說道。
「嗯。」姜禾抿著嘴唇,乖巧點頭。
而後老老實實地交出自己的手臂,屏息,調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來感受少女溫潤指尖在她手臂上摩挲的痕跡。
心裡像螞蟻爬過一般,癢的發慌,期待丹思柔落下來的動作。就連撕開包裝袋的聲音都變得無比曼妙,卡茲卡茲落到她心裡。
約莫三兩分鐘,藥塗好了。丹思柔順手將髒了的棉簽丟入一旁的垃圾桶中。
身旁忽地又傳來「廝」的一聲,比起自然吸氣聲略顯得有點做作。
丹思柔偏過頭,只見周以戲謔的做著剛才姜禾做過的表情,笑眯眯地撒嬌:「哎呀會長,我也好疼呀。」
丹思柔盯著擺放在公共區域的包裝袋,道:「這裡有藥呀。」
「啊?」周以知她這意思是讓她自己塗,當即不干:「可是,我的手也受了傷欸,不好塗~」
在教室里摔倒的那一下確實也很嚴重,摔到屁股閃到腰不說,後撤過程中手臂摩擦到書桌邊緣,尖銳的稜角在她手上拉開一道不小的傷口。
丹思柔靜靜看著這人撩開衣袖展露自己的傷口,神色頗有一副你看嘛我沒騙你的樣子。
她猶豫著,沒有說話。
周以臉皮也是真厚,撒潑打諢:「會長,我也好痛啊~我是右撇子,傷在右手塗藥好費勁呀。」
發動靈魂一擊:「會長,你為什麼對姜禾這麼好啊,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啊?」
丹思柔陷入沉默。
是啊,她跟姜禾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