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盯著水池中遊蕩的魚兒發呆。
恰好有顧客要了那條魚,她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鮮活的小傢伙現在到了案板上,「啪」,殺魚的小哥手腳利索,先給它砸暈,而後開始去鱗。
大概是過於沉浸,姜禾被這聲響動激地身子顫了一下。
丹思柔遲遲沒得到回應,便尋著姜禾的視線往那兒看過去,有些無語。
「姜禾。」她再次喚了一聲。
「啊?」姜禾這次回過神來,「噢我喜歡裡脊肉。」
丹思柔卻沒在意這個回答,凝望著她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這段時間怪怪的。」
「有嗎?」姜禾尷尬地笑了下,而後收斂笑容,又變回心事重重的樣子,機械地推車往前走。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丹思柔問道。
「沒有。」姜禾說。
「不喜歡我了?」丹思柔繼而問道。
「怎麼可能。」姜禾忍不住偏頭看著她。
丹思柔眨了眨眼睫,「那是為什麼?你不說,我要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了。畢竟,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你在遷就我。」
姜禾被逼的沒有辦法,為了解釋也無所謂醞釀不醞釀了,「沒有,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你在說什麼?」丹思柔不解地看著她,眸光帶著些許心疼,「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是我配不上你才對。」
「因為我......」姜禾低下頭,不好意思看丹思柔:「我有病,而且醫生說很難治好,所以我一直糾結要不要跟你說。」
「什麼病?」丹思柔問道:「你是因為害怕我在意你的病才這樣心事重重的嗎,這段時間我跟你說話你經常走神。」
「嗯。」姜禾悶悶地應了聲。
丹思柔問道:「到底是什麼病?」她緩緩湊到姜禾面前,微低著頭,迫使姜禾與她對視。
她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惹得丹思柔心生憐愛。
丹思柔就是這樣,為之動容的事物尤其泛濫聖母心,對傅九如此,對流浪貓如此,對姜禾更加如此。
掌心貼著女孩的臉頰,柔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嗎?」姜禾抬起頭,眼睛印著點點光瀾。
「嗯。」丹思柔輕點頭,「除非,姜禾做了什麼壞事讓我不喜歡你了,不然我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改變對你的看法。」
「壞事」令姜禾再次心憂起來,「可是我早就知道我得了這個病了,我瞞了你很久。」
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壞事,可是曾經確實陰暗的想過,等到以後生米煮成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