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都壓迫著自己一刻也不能夠停下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姜禾填補了曾經爸爸的位置，她會習慣性地把這人納入到將來的考慮中，彷徨無措時也會無所顧忌地依賴這人。
她再也不是那個只能依靠自己而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丹思柔。
「你來多久啦？」輕輕地走到這人身邊，嗓音低磁柔和。
姜禾似乎看錯了方向，聽見聲音被恍然驚了一下。
她偏過頭來，便正正好對上少女靈動的桃眸，下半張臉裹在厚厚的圍巾中，纏亂著不少髮絲，看著就很溫暖，也很好抱。
姜禾佇立在冷風中許久，稍微一動才發現自己手腳有些僵硬。
「沒多久，半個小時吧。」牽動那張凍麻了的臉，笑了笑。
「半個小時？」丹思柔雙眸睜大，有些許可愛。
「那你怎麼跟我說，你打電話我馬上就會出來的。」既心疼又有些抱怨，邊說邊取下來自己的圍巾，給這人悉心地纏繞上。
沾滿了少女體香的綿軟布料觸碰到了鼻子，湧入絲絲絨絨的香味，殘留的體溫包裹著她的脖頸和臉部，溫暖的像太陽一樣。
「我以為你快出來了，就沒打攪你。」姜禾看了看她，低聲說道。
丹思柔沒再說什麼，道：「趕快回去吧，一會兒要感冒了。」
「也沒有特別冷啦。」姜禾喃喃說道，這時衣袖附近傳來細碎的動靜，她低眸看去，只見丹思柔把手插入她的臂彎中。
少女往她身上靠了靠，隔著布料緊緊相貼，受到的寒氣仿佛都緩輕了些。
姜禾眉間綻放如山花般爛漫的笑容，她抬起頭，做好表情管理，悠悠問道：「走路回去嗎？」
丹思柔看了她一眼，她便解釋道：「就當作散散步。」其實是感覺這樣的時刻特別美好，想要體會得更久一些。
「可是，」丹思柔不無憂慮：「很冷的，我們趕快回去吧，你看你的手都是冰的。」
「走動走動就不會了。」姜禾低聲說，「這裡是風口，散步的話就不一樣了。」
「那好吧。」丹思柔也放寬了心，輕輕笑了下。
兩道翩巧的身影慢悠悠走在城市夜晚的街道上，畫面特別唯美。
走動狀態下的身體變得熾熱，她的手被姜禾包裹著，放在她的羽絨口袋裡，甚至沁出了汗，手心的溫度溫暖到了心裡，丹思柔看著街邊霓虹燈閃爍的圈圈光暈，不由地感嘆道：「去年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走過一段？」
「嗯。」姜禾點了點，也回憶起從前，「你那時候還很討厭我呢。」
「我哪裡很討厭你了？」丹思柔忽然看向她，抬頭微微仰視著，嬌柔嗔道。
「難道不是嗎。」姜禾有點心虛，卻又不甘示弱：「我就記得那段時間，你對我很兇，甚至連周以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