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不可否認被這樣溫柔的三妹妹蠱惑到了,原本漂浮不定的心,竟也在此處停了停,眼裡禁不住浮上更多水霧。
本就是打定主意回來告狀的,她想看看,李書玉會不會幫她,會不會真如她口中所說,真心要與她做姐妹。
女子身體不知何時往前傾了傾,幾乎要碰到自己的額發,李書玉驟然有些緊張,雙眼明亮又認真的看著她,鼓勵她把心裡話都說出來。
片刻,終於聽見女子略有些委屈的聲音,她吸了吸鼻子,說,「我今日被老師訓了。」
說完,眼睛卻不錯地看著李書玉。
真奇怪,她這次沒有低下頭,也沒有躲避她的視線,她也在看著她,紅唇微抿,煙眉輕蹙,瞧著是極可憐的。
李書玉那顆心幾乎霎時軟了,下意識就要覺得是老師不對。
有什麼話不能好聲好氣的說,非得訓人?
平陽侯府請他們來,難道是來教訓人的嗎?
李書玉不覺得是女配做錯了,女配現在這麼乖的性格,怎麼會做錯事!
她挪了挪屁股,挪過去,與人並排坐著,幾乎將人半摟進懷裡,這次換成李秋月靠著她的肩膀。
同屬於女子柔軟纖細的手掌溫柔摸著她的胳膊,聲音也愈發耐心,帶著一股子誘哄,問她,「是教你跳金蝶舞的老師訓了你?」
懷裡清瘦的肩膀似縮了一下,又傳來細若蚊吶的聲音,「嗯……」
她似乎要問一句才會答一句,李書玉耐著性子,繼續問,「她訓你什麼了?你與我說,我去找她說理去。」
李秋月手指不知何時攥上了李書玉的衣角,分明心裡想要的就是這個,卻還佯裝膽小,勸阻她,「三妹妹不必為我費心,只是一些難聽話罷了,我承受的住。」
還承受的住,我看你委屈的都要哭了。
李書玉心疼她,語氣里也忍不住帶出一些,「她們又不了解你,憑什麼對你說難聽的話,你就任由她說,沒有還嘴?」
小姑娘抿唇,規矩道,「她是父親請來的老師,學生怎能與老師頂嘴。」
該死,更氣了。
「就算是老師也不該無緣無故訓你,她都說你什麼了?」
李書玉看起來特別憤憤不平,真像為了她被訓而感到生氣一樣。
李秋月攥住女子衣角的手緊了緊,知她這一狀告出來,那教庶女跳舞的老師許會被解聘,可,那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李書玉只感覺肩上的腦袋似乎悄悄蹭了蹭,女子輕軟的聲音夾雜著些許委屈膽怯,「老師問我為何連日不來上課,我解釋這幾日生了病,老師不悅,便訓我,羞辱我,她說我慣會以柔弱姿態勾引男人的,又說我裝模作樣,三妹妹……」
李書玉越聽越氣,直到幾顆滾燙的淚珠打在她手背上,李秋月抬起發紅的眼睛,蒼白的臉頰,委屈辯解,「我沒有勾引男人,也沒有裝模作樣,三妹妹知道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