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姐妹好似又親近了些,二姐姐身子往三妹妹那邊微微傾斜,頭幾乎靠在她肩上,姿態十分親昵。
李少謹本來一個人坐在溫氏旁邊,一抬眼見她們倆親親熱熱,心中驟然醋了,跌跌撞撞站起來,硬是擠在姐姐身邊。
李書玉:……
她胳膊肘把小孩兒往外推了推,不大高興,「你過來幹什麼,熱死了,快回去,馬車空位這麼多,幹嘛非得往我旁邊擠?」
李少謹不聽,抱著姐姐手臂不放,但小心的避開了傷處,然後同樣伸長脖子,將腦袋靠在姐姐肩膀上。
「我不,我就不,我也要靠在姐姐身上,憑什麼只有二姐姐能靠,我也要靠!」
李書玉:……
她側頭與李秋月對視一眼。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將臉埋在李書玉肩窩裡,微不可查蹭了蹭,沒有要退開的意思。
本就是她先來的嘛,要走也該是七弟弟走。
李少謹更不會走,他和姐姐關係一向好,從小黏人。
李書玉誰也說不得,只能長嘆一聲,任由兩人夾著自己。
馬車在青石板路上發出軲轆軲轆的聲音,不緊不慢駛向平陽侯府。
回到平陽侯府,剛走進去沒多遠便在院子裡望見一干人,是范小娘及其子女,一見平陽侯回來,便高高掛起笑容。
她領著兒子女兒走近一點,卻看見了什麼,突然頓住,范小娘掩唇笑起來,「喲,二姑娘進了趟宮,怎麼連衣裳也換了?難不成是在宮裡弄髒了衣裳?」
說罷,她飛斜的眼睛望向李秋月。
李秋月下意識後退半步,抿了抿唇,將自己藏於李書玉身後。
李書玉也側了側身子,擋住二姐姐,神情不善,「弄髒衣裳怎麼了,我陪二姐姐去換的,不行嗎?」
范小娘不大敢與李書玉正面對嘴,但還是低頭嘟囔了一聲,「我就說二姑娘規矩學的不好,入宮恐要丟侯府臉面的。」
當看見李秋月換了衣裳起,她就覺得李秋月多半是在宮裡丟人了,即使是旁人的錯,可髒了衣裳的是她,丟人的自然也是她。
李秋月晃了晃妹妹手臂,神情已有些委屈了。
三妹妹可以說她,可旁人憑什麼說她?
她大抵也是被三妹妹養的嬌慣了,明明從前被別人說一說也就說一說了,甚至只是說兩句,都算好的,偏偏現在不能忍受。
她是只有三妹妹能說的。
李書玉格外見不得二姐姐委屈的樣子,當即就怒了,「丟誰的臉面,我二姐姐規矩學的好不好,你又沒看見,再說了,左右也丟不到你頭上去,你管這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