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上,驟然往後挪了一點,眼眸裡帶著深刻的懼怕,極刑之痛仿佛才剛剛發生,一看到李書玉,她整個人都疼的難以呼吸。
「李,李書……你怎會在此,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是來找我,找我索命的?!」
軒轅千瀾頓住,迎著李秋月不敢置信的目光,手指背在身後緊緊握了一下。
床上女子髮絲凌亂,有著和二姐姐一樣的臉,一樣的身子,氣質卻截然不同,陰鬱潮冷,她不是這裡的李秋月,應該是小說里,被父皇處以極刑的李秋月。
是了,男主都能重生,女配為何不能?
軒轅千瀾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老天你是真不把我當孫女看,這麼折騰我。
但無論哪個月兒,都是她心底最最惹人憐愛的,在小說里,月兒的黑化都有跡可循,是旁人逼她的,所以即使知道她曾殺過原身,愛過軒轅千臨,她也無法對她狠下心來。
輕輕地嘆息響在宮殿裡,李秋月精神緊繃到極致,握在手中的簪子用力,鋒利的頂端刺破手掌,留出的血沾染了床鋪,她緊張又害怕的看著李書玉,對方動一下都能把她嚇一跳。
軒轅千瀾沒發現這人弄傷了自己,幾步上前,裝作不知她的身份,開口談笑,「月兒莫要胡言亂語,朕是你的妻子,不在這又能在哪?還有,朕當然沒死,這般口無遮攔,若叫朝臣聽見,怕要來朕面前說你壞話了。」
她笑的溫柔,還伸出手指點了點李秋月挺翹雪白的鼻尖,卻將那人嚇得緊緊屏住呼吸,眼里驚慌不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顫抖著身子將手裡帶血的簪子刺過去了。
簪子是直直刺向她的,卻沒什麼力氣。
軒轅千瀾近日被媳婦兒督促勤加練武,見狀只是眼里閃過一抹詫異,抬手便輕鬆將女子手腕攥住。
她也不生氣,一邊握著那隻意欲行兇的手,一邊神情卻很擔憂,伸手將受了驚的妻子攬入懷中。
李秋月只以為她是來報復的,自然不依,用力掙扎。
可是啊,二姐姐身子柔弱,掙不過如今常年習武的軒轅千瀾。
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抱進懷裡,聲音也如起初般溫柔,就像毫不在意她想弒君的動作。
「月兒這是怎麼了,做噩夢嚇著了?」
李秋月腦子裡擠滿了雲霧,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上不是要為女報仇,殺了她嗎,一片片剮下她肉的痛感叫她恐懼不已,她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能醒來,為什麼……她身上沒有傷,也不覺得痛?
呆愣受驚的小兔子被罩著後腦袋按在胸口,「二姐姐在想什麼呢,能不能和我說說?」
二……姐姐?
李秋月更是茫然,印象里,李書玉從未喚過她姐姐。
她不知如今是什麼境況,亦不敢輕舉妄動,只在厭惡之人懷裡,纖細的身體瑟瑟發抖起來。
軒轅千瀾知她一定嚇壞了,愈加溫聲軟語,「二姐姐定是做噩夢了,瞧瞧,連我說話都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