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奇異地融合在一起,看似矛盾實則和諧,孟君軻甚至有一瞬間被晃花了眼。
不同於兩人交戰時,層層疊疊的衣甲頭盔和糊成一團的血跡髒污遮蓋住面容身形,此時此刻,這人刀削斧鑿的五官、出塵優越的骨相、精壯勻稱的軀體皆肆無忌憚地衝撞進她眼帘。
世人只道北魏戰鷹驍勇善戰,但直到今日,孟君軻方知這人居然還有這般顏色。
她微眯雙眸,靜靜打量這人半晌,突然露出一抹無害又純良的笑容:「下人們不懂事,竟將拓跋將軍困於這方寸之地。方才亦是本座粗魯了,為了聊表歉意,本座願將主帥營帳與君共享。屆時你我二人效仿古人秉燭夜談、盡釋前嫌,豈不美哉?」
面上客氣守禮得很,只是她不安分的指尖卻若即若離撫上他脖頸上的紅痕,冰冷的空氣中都仿佛多了幾分燥意。
拓跋禹神色難辨地注視著面前這個明艷張揚的女子——她的自稱從「本帥」變成了「本座」,不知方才這句話,是以一國大將之姿代表南魏示好?還是以皇女的身份邀請鄰國皇子登堂入室?更甚者,是這位高高在上的帝姬想要收服自己做她的裙下之臣?
然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管這南魏帝姬打的是什麼主意,拓跋禹都清楚,自己並未有多少議價權。
「但憑帝姬吩咐。」
得到肯定的答覆,孟君軻滿意地離去,和自己的兩位副將商量此事。
聽到她心血來潮的決定,陳瑾立刻瞪大了雙眼,「殿下說什麼?!這怎麼能行呢!那拓跋賊子滿身橫肉,若是許他宿在主帳,萬一他起歹心傷了殿下……」
就連李武都難得「忤逆」了她一次:「主帥營帳乃軍營核心腹地,豈是他一個敵國戰俘可待之處?更何況那拓跋禹還是個男子,這未免太不合規矩了些……」其實他更想說的是離經叛道,他們這位帝姬,向來都是想怎樣便怎樣,朝堂上三天兩頭便有彈劾她的奏摺。人家倒好,從來都是當成笑話看。
面對兩位心腹如臨大敵的態度,孟君軻卻走神了。她注意力全放在「滿身橫肉」四個字上,不禁回想起剛剛那濕漉單衣下蓬勃欲出的線條紋理……嘖,確實是滿身肉啊。
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孟君軻囑咐道:「爾等所言不乏道理,本帥確實不該掉以輕心。」就在兩位下屬剛鬆一口氣時,第二句囑咐姍姍來遲:「所以記得將他捆上腳鏈後再送去本帥帳中。帳中有一軟榻已閒置許久,恰夠一人酣睡。」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