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旁側已有機靈的商販見縫插針,舉著手中燈籠朝孟君軻道:「姑娘為情郎放盞孔明燈吧,可以題字祈福保平安,寓意來年順遂安寧。」
孟君軻本想反駁,但突然覺得民間這些「情郎情女」的戲碼甚是有趣,於是笑嘻嘻看向拓跋禹好整以暇道:「情哥哥,妹妹為你放燈祈願可好?」說著便要來挽他的胳膊,外人看起來好不親昵。
拓跋禹本下意識想躲,卻又硬生生抑制住自己抽離的衝動,不辨喜怒的黑眸定定注視著她。
就在孟君軻以為他快要翻臉的時候,不曾想這人嘴角竟勾起一抹笑容,寵溺道:「無論你做什麼,我心中自然都是歡喜的。」
這個反應著實讓孟君軻錯愕了一瞬,但她立刻反應過來,溫軟的身子又朝他那處依偎了幾許。
拓跋禹面上笑意未變,掏出碎銀遞給那個商販,借著這個動作側開身子,「這銀子應當由我來出。」
感受著這人繃緊的身體與不動聲色的躲避,孟君軻心中興致更盛——他明明不喜自己的觸碰,為何又要強迫自己在這裡逢場作戲?
無論真情還是假意,南魏多的是想當帝姬入幕之賓的少年郎,但她是君他們是臣,對上這些人孟君軻只覺得乏味得緊。拓跋禹則不同,若非北魏那昏庸皇帝老兒和滿朝酒囊飯袋當權,以拓跋禹之能,今日身居俘虜之位的,怕就是她了。
——多有趣吶,幾日前還在戰場上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兩人,如今卻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儂我儂起來了。
兩人行至空曠之處,孟君軻笑吟吟將題了字的孔明燈點燃。
暖橘色的孔明燈緩緩升空,微弱的光芒點映在拓跋禹漆黑的瞳孔中。他半眯雙眸,遮擋住小半光亮,淡淡開口道:「帝姬今日可是盡興了?」
這話語隱含試探之意,孟君軻不置可否,欺身向前,手掌虛虛合蓋在他的胸口,嬌笑道:「都未能得到你這顆真心,又談何盡興不盡興?」
孔明燈愈飛愈高,那抹橘黃色的光亮似乎變得更加微不足道,拓跋禹黑黢黢的眸子看不出情緒,骨節分明的大手虛掩住她的手,意有所指道:「帝姬身份如此尊榮,這世間之物,竟還有帝姬費盡心思都得不到的麼?」
「盡會說些好聽的騙我。」孟君軻咯咯笑著,手指輕抬遙遙指向遠方如明月高懸的瑩白色牌匾,「喏,你若是將「天韻閣」牌匾上的香燭摘下一個送我,我便信你。」姿態嬌憨,同那些向情郎撒嬌的少女並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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