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郭暉越發洋洋得意,「帝姬可別忘了,之前為了便於管束戰俘,可是你自己立下的軍令狀,不管他是逃了還是死了,按律帝姬恐怕是要以命……」
他的慷慨陳詞尚未說完,就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車騎將軍暫且放寬心,就算有朝一日你逃到南魏或是死在北魏,我都會在你們大將軍身側。」
那一瞬,孟君軻只覺得渾身感官都敏銳了起來: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周遭議論聲亦是嗡嗡作響,然而,那人的聲音卻在嘈雜的環境裡無比清晰,直到淹沒了其他所有聲音。
只是幾日沒有聽到這個聲音罷了,孟君軻卻恍如隔世,一時竟有些不敢轉身。
第16章 回都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帝姬剛剛為何要同這拓跋禹分開行動?就真不怕這賊子伺機逃跑了嗎?
不顧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拓跋禹一步步上前,最終於孟君軻身後站定,沉聲道:「帝姬,我回來了。」
鼻尖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孟君軻這才恍然初醒般轉身,想要扒開他的衣襟去檢查傷勢,但顧慮到周遭明里暗裡的無數雙眼睛,她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如今兩國關係敏感,還是不要讓旁人得知拓跋禹受了重傷為好。
將擔憂隱於眼底,孟君軻笑嘻嘻道:「怎麼連個笑臉都沒有?之前並非有意拋下你獨行,可是又鬧小脾氣了?」
說著,她又故技重施橫抱起拓跋禹,向一旁臨時搭起的簡易軍帳走去。
見此,將士們也就鬨笑著不再細究。
那軍帳實在狹小,兩個人進去後幾乎沒太有別的空間。因怕被旁人聽去他們談話,孟君軻湊得極近,幾乎快要將臉埋在他頸窩。
她一面埋怨:「你不好好在湖州休養,非趕來做什麼?」一面毫不客氣地扒開他的衣襟,意圖檢查傷勢。
很快,她的動作便被一雙大手緊緊桎梏。
以為他又是在立什麼貞節牌坊,孟君軻甚是無語,「你以為自己身上還有哪兒處是我沒……」
話音戛然而止,溫熱的唇輕輕覆在了自己左手腕處。
拓跋禹低垂眼睫不去看她,只是自顧自低下頭顱鄭重而又虔誠地印下一個又一個吻,他仿佛在做什麼神聖高潔之事,從傷疤的右側緩慢細緻地親吻至左側。高挺的鼻樑抵著她的肌膚,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手腕上,引起陣陣戰慄。
狹窄的空間越發顯得密不透風,孟君軻一時之間竟有種難以呼吸的錯覺。
直到最後一個吻落下,男人這才恍然驚醒般僵在原地——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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