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朝臣們立刻呼啦啦跪倒了一片,當場嚇得連烏紗帽都要摘下——這聖上實在太過口無遮攔、百無禁忌,他們又豈敢接話啊!
孟君軻依舊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行了,都起來吧。讓陳瑾帶著虎賁軍與朕同行,再讓趙將軍領五萬大軍在邊境演兵,諸位可放心了?他北魏本就是我南魏的附屬國,難不成還敢不從?朕離開的這段時間由太上皇監國,一切制度從舊。」
此時此刻,太上皇正在同髮妻一起暢想該去哪裡遊山玩水,突聞如此噩耗,他不禁被氣得破口大罵:「不孝女!這個不孝女!這皇位傳給她有什麼用!」然後轉過頭去對太后痛心疾首道:「教子無方啊夫人!這孩子真是從小被咱們慣壞了,行事毫無顧忌,過於任性了!」
也不怪他如此氣憤,實在是孟君軻那張嘴太可恨,她讓太監傳了一句話,說要是自己出了什麼意外,就讓太上皇重新繼位,再生一個孩子頂上。
似乎所有人都在反對此事,不過整件事最高興的莫過於陳瑾了,都城地小,拘束得她渾身難受,終於有機會出城,她是一天也等不及了,立刻跑去問自家陛下何時出發。
孟君軻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要不就七月下旬?」
日子便被這樣草率地定下了。
盛夏七月,就在這個草豐水美、遍地牛羊的好時節,南魏帝後親臨北魏。
望著一望無際的廣袤草原,孟君軻只覺得天地間皆是暢然,連帶著被壓抑許久的某種「興致」都在悄悄探頭探腦。她看著拓跋禹俊朗的面龐,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讀過的一首詩,便盯著他的眼睛吟誦了起來:「野有蔓草,零露漙兮。一見鍾情,攜手芳林。」
這詩中寓意直白而又含蓄,拓跋禹幾乎立刻就懂了她想做些什麼。
看到拓跋禹不自在的眼神,孟君軻哈哈大笑,吩咐陳瑾帶軍原地休息,然後翻身上馬與他同乘一匹。她狠狠拍了下馬屁股,兩人瞬間便跑沒了蹤影。
以地為塌、以天為被,兩人在馬背上、在草地里起起伏伏,微風吹過草浪滾滾,明明應顯得涼爽才對,卻引起一波又一波燥熱。
直到那草浪徹底停下,孟君軻指尖酥麻,神清氣爽地躺在厚厚芳草之上,這才心滿意足喟嘆道:「北魏真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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