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紅點提示顯示,數據比平時的確好了不少,可以說是翻倍,但離她預期還是有些遠。
不過也不著急,這種東西能成固然是好,但她也牢記,不能成也仍舊是發揮了它本身對她自我形象塑造的作用,也必然會出現在它今後的個人資料上。
看評論時她有些太過投入,咀嚼動作一不小心太大,實在沒忍受住左臉的腫痛,只好再次拿起剛買的那杯冰塊隔著杯壁往臉上貼。
面前夜色下的玻璃窗映出了她的身影,仍舊如挺拔瘦削的竹,沖淡了和齊承坤對壘後原本該有的狼狽。
她看著玻璃中的自己發了呆,這是一種混合著疲憊的放空,好像能讓她短暫地抽離出這個不公平的冷漠世界。
當回過神,她突然從鏡子中看到有人站在背後時,一激靈迅速轉頭。
一身運動裝的喻延拿著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確認般笑了一下:“真的是你小箏,我還以為看錯了。”
齊箏手上還舉著那杯冰塊貼著臉,反應過來後將杯子放下,禮貌地叫了一聲:“喻總。”
喻延聽到這個稱呼有些驚奇:“好像第一次聽你這麼叫。”
Dejavu的員工有不少叫他延哥,也有不少叫他喻總的,但他印象中還沒聽這個每周出現一兩次的兼職生叫過。
齊箏本也想回個笑,卻不小心拉扯到嘴角,疼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喻延其實在齊箏放下一杯子冰塊的一瞬,就注意到了她臉上的微腫。
見她表情不對,他很是貼心的沒有直接問,而是說道:“你等我一下。”
齊箏還沒開口問問怎麼了,就見喻延將牛奶放在她一旁的桌面上,而後小跑出便利店,路過她面前的玻璃門時,還特地側頭招了招手。
齊箏不知道喻延打算幹什麼,只能坐在原位繼續等。
不出三分鐘,喻延再次從她面前的玻璃外路過,又揮了揮手。
他很快就重新走到齊箏身邊,將一小瓶噴霧遞給了她:“消腫的,效果非常牛。”
齊箏眨巴眨巴眼,將目光從他手上移到他臉上,眼神仿佛在表達不解。
“不信?”喻延以為他不信效果,很不贊同地搖搖頭,“我還有個醫生的隱藏身份,由不得你不信。拿著吧,關懷一下小員工,也算是日行一善。”
齊箏聞言也沒扭捏,接過包裝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噴霧:“謝謝喻總。”
“喻總聽起來好老啊……”喻延摸了摸下巴,隨後打了個響指,“要不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也想重新體會一下和你們這些大學生同齡的感覺。”
喻延說的時候頗為正色,齊箏一時沒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她若有所思後,釋然地順著他回應:“喻延?這樣是不是不太尊重老闆?”
見齊箏神色不再像剛才一樣空落落的,喻延也隨著笑了:“哪有,我這沒那麼多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