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箏根據他的眼神好像懂了,卻有些不知說什麼,片刻後才說了句:“他哪有一直跟著我。”
“‘他’?”紀懷序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笑意,“連名字都省了嗎?”
齊箏瞥他一眼:“你喝酒了?”
“沒有。”
他身上沒有酒味,面色也看不出端倪,客觀上來說的確不像喝了酒。但齊箏卻又覺得他有些奇怪。
齊箏揉了揉太陽穴,陷入了沉默。
不遠處充電的手機接連不斷地震動了幾下,在木柜上發出的聲響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清晰。
在齊箏終於準備起身去拿的下一秒,她卻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
她一回頭,這股拉拽她的力道轉瞬間變成了包裹住她的懷抱。
紀懷序一手環過齊箏的後背將她整個人朝自己的方向按,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腰緊緊摟住她。
齊箏的手下意識抵在他的肩膀,並沒有來得及施力,他就開口了。
“齊箏,不要放棄我。”他語帶懇求。
紀懷序手上的力道並不重,卻讓齊箏覺得難以掙脫。
齊箏突然覺得有點難過,也不知道究竟難過的是什麼。
她向來不是個關注自己情緒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故意將自己在這方面的感知鈍化。可在紀懷序沒有正式告別就離開時,她非常明確地察覺到自己對他的埋怨。
她不喜歡約束別人,也從來沒想過約束紀懷序,但她竟然在紀懷序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後,為他沒跟自己商量而覺得失望。
失望,是一種牽絆人感情的情緒。
齊箏討厭這種感覺,卻在紀懷序離開後偶爾無預兆地想起。
紀懷序其實很敏銳,他知道齊箏其實在做放棄他的準備。卻也知道她還沒準備好。
齊箏久久沒說話,紀懷序抱了她許久後,終於緩緩鬆開,抬頭看著神色不明的她。
紀懷序的右手撫上齊箏的後腦勺,再次漸漸收緊,左手從她的頸邊攀緣而上,拂過她的臉,流連在她的眼尾。
他仔仔細細地看她,再開口時聲音很低,低到只有兩個人聽得到:“我很想你。”
“特別想你。”
最後一個字幾乎已經聽不清,因為他的唇正輕輕地擦過齊箏的唇角。
齊箏下意識縮了縮,他又很快追了過去,再慢慢拉近兩人的距離。
紀懷序的睫毛掃過齊箏的臉,向來平靜溫和的眼裡閃爍著若有似無的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