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傲還是那副醉醉的樣子,自顧自地放了錄音,前面是她的口語錄音,她快進了一下,眾人清晰地聽到了楊婉兮的話。
許穆馳的臉色變了又變,在這樣的場合,她百口莫辯。
吳言傲永遠都是這樣僵直,就連做惡人也不給自己以後留任何餘地,即使假借醉酒之名,這樣做何嘗不是兩敗俱傷,她根本不在意從今以後別人會在背後說她陰險小人,而是鐵了心要將和她「同歸於盡」。
那是她對楊婉兮說的一句氣話,楊婉兮是真的相信的,所以錄音里的語氣顯得非常著急,仿佛是電話那頭的她鐵了心要這樣做一般。這樣的語氣,在這樣的場合,被以這樣的方式說出,破壞效應放大了千倍萬倍,她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尹碩的表情。
旁邊的男人一臉平靜,在眾人的等待中說:「我們並沒有分手,放這種錄音,居心叵測。」
許穆馳咬唇。
吳言傲根本不在意尹碩的說辭,又醉笑似的說:「那是我猜錯了。可能她只是,有和你分手的心。」
很隨意,很有重點,很狠,很誅心。
如果許穆馳現在說她並沒有,這只是一句氣話,聽起來倒像是狡辯,隨意把分手掛在嘴邊的氣話,在這樣的情形下,顯得怎麼都不對。
從今天開始,所有人的都會覺得她和尹碩之間有心分手,其他感情好的一切全是假象而已,所有想和尹碩好好談談的衝動,頃刻全無。許穆馳從來未覺得吳言傲如此可惡,可惡到她很想衝上去扇她一記耳光。
尤斐拿下吳言傲的杯子說:「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吳言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難得。」
尤斐不管三七二十一,半推半就地把吳言傲帶離了場地。
石畝咳嗽了幾聲,示意大家繼續,片刻的安靜後,散夥的感傷還是暫時遮住了突如其來的爆料。
尹碩也不和許穆馳說話,只和石畝不停地喝酒,沒有人再敢來這桌敬酒,這桌的人也識趣地跑到其他桌,漸漸的這桌就只剩下他們三個。
許穆馳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石畝也沒再說什麼,喝到最後,尹碩對她耳語一句:「原來你那天推開我,是動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