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然的眼睛只是稍稍睜大了些,還沒反應過來她們的意思,頭髮就已經被陶臻臻扯住,隨後甩了他一巴掌:「忍你很久了,不就是憑著你家那點背景,作威作福,你憑什麼給我們潑髒水,你算老幾?」
周圍人完全看呆了,完全不相信眼前發生的這戲劇性的一幕。
許穆馳接著狠狠推了他一下:「顧主席,以你公開對我送鮮花的攻勢,我這點小脾氣你應該能容忍吧,覺得很可愛吧?」
顧維然終於清醒過來,開始反抗,一把將她們推開,周圍人也立馬起身拉架。
許穆馳在混亂中一個趔趄,被重重往後推了一下,重心不穩卻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熟悉又安全的懷裡。
尹碩穩穩扶住她,寬厚的掌心緊貼著她的手臂,自然而然。
許穆馳一驚,慌張看了他一眼,想讓開,卻被那手緊緊摁住:「別衝動,氣撒好就夠了。」
說罷,用手輕輕拍了她兩下,像是安撫一頭受傷的小野獸。
許穆馳真的立刻就靜了下來,她不可否認,關鍵時候,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力還是至關重要。
尹碩見她冷靜下來,上前幾步,攔在正欲發飆的顧維然之前,將陶臻臻向後拉了幾步。
顧維然被眾人拉扯,也使不上勁向前,青筋暴起,臉紅到脖子根:「你算哪根蔥,跳出來管閒事,我連你一起打!」
尹碩抓起他騰在半空中的手,冷漠警告:「你想動手?還是想想你學生會主席的位置要不要吧!」
顧維然被這句話切中要害,頓時清醒不少,不管如何,她們兩人動手自己已經占據有利地位,如果此時動手,說不定還真連累了自己的位置,再說自己也不是完全有理。
想到這裡,顧維然咬牙切齒:「當然不會和她們一個水準。可是她們在學校里公然毆打同學,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等著瞧吧!」
說完憤憤離場,社團大會的主角都走了,這會自然也開不下去,大伙兒起身三三兩兩離開。
陶臻臻被趕來的尤斐接走後,教室里就只剩下尹碩和許穆馳。尹碩一言不發,卻眸色深深地打量著她,似乎是在等她開口。
許穆馳稍稍不自在,變扭地雙手搓在一起,語氣也有些不自然地負氣:「打都打了,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尹碩的眸色漸漸蘊出暖意,搓手的小動作幾乎是她的標誌,高中她第一次正式同他說話時,便是這般,令他印象深刻。他臉上線條分明地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音調低沉:「不幹嘛,喝彩呀。」
許穆馳特別負面地將這話自動理解為反語,反正她最近看他這樣總是容易生氣,於是翻了個白眼兒:「光喝彩有什麼用!」
尹碩臉上的線條更為生動,稍稍靠近:「我本來要動手的,可誰知一句話就不戰而屈人之兵了,怪誰?」
他說的極為無辜,還信誓旦旦,像是在炫耀,又有些可愛和親密。許穆馳不敢和他再對視,偏頭看向腳尖:「怪你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