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玉面色沒有什麼變化,婁明運倒是明白她之前說的釣魚執法是什麼意思了。
「郡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問道。
「榕縣夾在欽防縣和粵州府中間,要是把握在韋行向手裡,欽防縣太容易暴露了。還有灕江珠江,這樣的航線不能握在他們的手裡。」
被抹掉的水跡,還是讓用腳一步步丈量過的婁明運認出畫的是什麼。
「位置確實是重要,但你能想到的,韋行向未必想不到。」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嶺南的知府,在這裡經營了不知道多少年。
「想到,也必須要拿到。其他的可以先暫時妥協,但是珠江灕江一線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王懷玉也是勢在必得道。
涉及灕江珠江一線的縣有四個,除了已經到手的蒼梧、欽防縣,還有榕縣和柳堡縣。除了榕縣是嶺南難得的耕地多的大縣,其他都是些窮山溝溝。
在這些人的手裡確實也沒有什麼發展前途,不過有的人就是那麼噁心,哪怕他拿著沒有用,也必須握在手裡不給你。
連翹這時也不哭天抹地了,看著吳明生這些人走遠,當即就帶著手下人呼啦啦的往縣衙去。
一邊走還不忘一邊說吳明生的罪行。
不同於那些哭哭啼啼的模樣,而是很有條例地將事情說出個一二三來。讓人聽了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事實上,不用連翹來說,這榕縣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吳家人幹的好事?但又能如何,他們沒權沒勢,只能忍著受著。
這第一次看見有人敢這樣干,都紛紛放下手裡的活計,跟在後面去看了。
隊伍越來越壯大,王懷玉等人也混跡其中,隨著人群一起到縣衙去。
若是有人見過蒼梧縣羅家落馬的場景,就會發現這一幕有多麼的相似。
吳本源在聽到手下人匯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不敢置信地讓他們又重複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有人來縣衙狀告明生帶著衙役為非作歹,欺壓百姓?」
「確實,領頭的還是一個女子。屬下已經差人去調查過了,說是一個新開張的紙鋪老闆,剛剛才被大公子砸了店,然後就帶著人往縣衙來告狀了。」
吳本源眉頭皺起,捋了捋那所剩不多的鬍子心生不好的預感。
事實上,能被一府之主放在這樣重要的位置上,吳本源並不是一個草包,他很敏銳的發現其中必定有蹊蹺。
「紙鋪,還是最近才開張的。」他呢喃了一句,轉頭陰沉沉地看向下屬,「我不是讓你們看著點公子,讓他們最近收斂一點嗎?竟然還敢這樣肆無忌憚!」
蒼梧縣的羅家血可還沒有干呢,這群蠢貨就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