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大人何出此言?」王懷玉收回目光驚訝道,「朝廷每年不是都有給糧食種子的批款嗎?既然有專門的錢款,為何還要大人們自己出?本宮竟不知道禤大人如此心繫百姓,願意自掏腰包貢獻錢財,實在讓本宮汗顏啊。」
「我不是——」
「這樣吧,既然禤大人有這樣的心意,本宮也不好做那個壞人。不如成人之美,讓各位有意向為百姓出力出錢的大人也能儘儘心。」
「就和平時修橋鋪路的樣子來就好了,凡是捐了錢的,買了多少稻種給了哪一戶人家,咱們就把這個刻在石碑上讓大家都知道,也好讓大人們的愛民之心被大家看到,傳播傳播我們嶺南父母官的好名聲如何?」
「不如何!」
被王懷玉堵了一句又一句的禤魚滿,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眼看著王懷玉就要就這自己的話將所有同僚都拉下場,禤魚滿沒有絲毫風度的扯著嗓子大聲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禤大人是說不想為嶺南百姓出錢?」王懷玉忽然一改和氣的態度,銳利地發問。
這樣大的帽子扣下來,禤魚滿嚇得冷汗直流。再一瞟同僚們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一咬牙乾脆暈了過去。
「好了,郡主說的這事,我們稍後再議吧。禤大人身體不適,快差人去請大夫過來看一下。」
第一天的述職,以禤魚滿的暈倒結束。雙方除了扯皮,沒有任何收穫。
大概是知道了王懷玉難纏,第二天一上來韋向行就直接說了,「郡主,您說的下官回去想了一下,確實是那麼個道理。但您也知道嶺南在朝廷里一向不受重視,尤其是您受封嶺南,朝廷便不再給嶺南撥付這些錢款。」
「如今想要再另外找錢出來買種子,也只能從別處挪用了。當然我們作為嶺南的父母官也責無旁貸,這些是各位大人湊出來的銀兩,也算是盡了我們的綿薄之力。」
韋向行一句話堵住了王懷玉的嘴。
她想讓官府掏錢買種子,走官府的專項款道。但是沒有想到因為自己受封嶺南,要對嶺南自負盈虧,被皇帝給停掉了各種對嶺南的撥款。
這麼離譜的事情,就算是放到大齊整個受封的藩王來看也是少見的,但這確實是大齊皇帝干出來的事情。
王懷玉輕輕吐出口鬱氣。
算了,反正這些傢伙打算在嶺南推廣新稻種,她的目的達到了,其它的事情後面再慢慢算帳吧。
「大人說的再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明年夏種的稻種本宮就負責購買吧。方法的話,各位大人可以從各個縣裡去挑選有經驗的農人來蒼梧學習,等回去了再交給各縣各村的人。」
「不過本宮也有個要求,這新種子沒有辦法保證誰都能種出那麼高產,甚至大面積種植的話還會產生病害等,為了穩妥,每戶只允許種植一半新種,剩下的一半還要種植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