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著肩上微疼的痕跡,「我好像明白說的『後悔』了。」
「後悔了?」青廣陵說:「晚了。」
「相公……」她在討饒。
「莫……莫要如此叫我……」
「相公……你……啊……你放了若月吧。」
「你再這般說話,我真的會瘋的。」
「嗯?為什麼?」白若月忽覺一疼,「你別咬我了……」
青廣陵的頭才從她懷抱前移開,又懲罰似得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不是說知曉我要做什麼?」他終是不舍,鬆開了她。走下地去,尋了火摺子,又燃起了桌上的燭台。
周遭變亮,白若月這才發現自己額前髮絲亂了,她起身坐在床上,抬手撥弄,「我從前見過公子小姐夜會西廂,就只知道會……會親熱……不,不知……之後的事情。」
青廣陵壞笑,「那娘子想知道麼?」
「不……不想了。」她撥浪鼓似的搖頭。
眼前女子衣衫半落,露著白皙,髮絲落在臉頰邊。這副畫面,如才要開的海棠,被雨水打蔫了,可又多了一副天然自成的風情萬種。
青廣陵走過去,抬手將她衣衫撥回齊整如初。又躺在床榻上,抬手疼惜地摸了摸她的頭,「是我孟浪了,狠了些。不惱我,好不好?」
白若月也躺下,兩人皆是望著床榻頂上紅紗帳幔,半晌都是無話。一種很是奇異的感覺在兩人間只有一尺的距離中蔓延著。是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是彼此停頓有措的呼吸聲,還有彼此想再靠近對方的念想。
還是白若月先開了口,「你方才說的,之後的事情……是什麼?」
「我……」青廣陵喉結動了動,「我不知。」
「哦。」
她的「哦」怎麼帶著一絲失落,青廣陵側臉看她,說:「是……我會欺負你……」
「相公待若月好,不會欺負我的。」
「可我想欺負你……」
「……」白若月有些怯生生的說:「會很疼麼?」
「我沒試過……」青廣陵不想再同她說這個事情,他感覺自己心已經快溢出血來,就換了話題,「睡吧,明日我帶你去城中逛逛。」
「我……」白若月知自己一點兒也不想睡覺,她懷念方才那樣纏綿悱惻的吻,和被他寵溺的感覺。她側躺著靠近青廣陵,在他側臉親了一下。她明顯感覺他愣了一下,可好似在抑制著衝動,沒有動。她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她想吻他,可是又說不出口。
「我……也想吻你。」青廣陵說。
旋即他又吮上了那唇,只想將她揉盡骨血里地擁有她。他想,不管什麼青許,不管什麼公子,是若月先吻他的不是麼?只要這人還在他身邊,就要長長久久地同她在一起。他的吻意亂又情迷,她對他予取予求。
那吻好似不會停了……
圓月落去,金烏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