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他享盡榮華富貴,妻妾成群,不僅有美若天仙的白姑娘作伴,還有纏人多情的柔奴在側,一屋子多情美姬,金銀珠寶,情意相濃,使人樂不思蜀。
不想窗外蛙叫一聲,原來是南柯一夢。
睜眼時,就見白姑娘肩膀上挎著一個包袱,朝著自己款款而來。
許宣揉了揉眼睛,走出藥鋪櫃檯,拱手施禮,「白姑娘,怎麼來了?」
「同你商量些事情。」白若月想著,若是許宣不提自己怎麼回藥鋪的事情,她就當做不知曉。
「稍坐,稍坐。我去煮茶來,」許宣往鋪後的屋子走去,邊走邊道:「我這幾日許是忙壞了,成日暈暈乎乎,方才竟然睡著了,記不得前面怎麼回來,也想起不起晌午要去做什麼。哎……」
白若月坐下,將包袱放在腿上,應和著:「入夏陰雨綿綿,人總嗜睡,也是有的。」
不多時,許宣燒了茶來,端了一個兔毫盞,遞到白若月面前,「姑娘,吃茶。」
白若月心裡惦念著要去幽潭山的事情,不打算鋪墊太多,只撿重要的說來,「許公子,我曾同你說過,我師兄乃是松鶴堂的大夫,他一直想開個自己的醫館。眼下想尋個識得藥材的熟人,一起合夥開個醫館。我來臨安不久,認識的人不多,我覺得許公子是個極好的人選,不知許公子,可曾有過諸如此類的想法?」
許宣聽了一愣,不敢相信夢中所求這麼快就實現了,驚的不禁咳嗽,「咳咳,白,白姑娘,可是真的?」
「自是。」白若月一臉認真。
許宣激動地站了起來,為了掩蓋自己的激動,他克制地走了一步,停下,給白若月斟了一杯茶。嘴角含笑,壓抑住心上歡喜,一本正經地說:「我的東家姓李名用,乃是涌金門一代出了名的大善人,他近來要搬到城東,將這一代的產業都出掉,以詩文會友享清福去。正要將這藥鋪整租出去,每年給他意思些銀錢,換得兩壺酒就成。」
「那這事便拜託你了。」白若月將包袱放在桌上,推至許宣面前,嫣然一笑,「這些銀錢是我師兄的本錢,我對臨安城並不了解,我將此事拜託給許公子了,有你在,我萬分心安,你可莫要推辭。」
「如何使得,如何使得。」許宣嘴上說著自己不堪當此大任,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借著續水時,他招來街上的腳夫,給了兩個銅錢,讓人去找專門管租賃買賣的擔保人。
再坐回白若月跟前的時候,已然成竹於胸,仿佛藥鋪此刻已改成「許氏藥鋪」。許宣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得白姑娘和師兄信任,我恭敬不如從命。」
天色不早,白若月才要同許宣作別,就見門口來了個賣婆,專事鄰里街坊買賣事宜的人。
賣婆已拿了契約來,笑臉相迎對著兩位主顧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