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難過,若是自己早些聽青廣陵的,不搭理許宣,不那麼容易被許宣騙,也許青廣陵就不會受傷了。她心裡生出深深的愧疚感,抿著唇,試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姑娘的指尖落在青廣陵的傷口上方,猶猶豫豫多次之後,還是沒有落下。她想去觸碰一下傷口深淺,又覺得好似這般就是輕薄了仙君,最終指尖沒落在傷口上,卻落在衣襟口處,將衣衫一層一層復歸原位。
白若月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出門去。她以為自己沒有哭,卻在邁過門檻時,發現自己的眼淚掉落在衣衫上。
青廣陵半睡半醒間,聽見了姑娘坐在床邊低聲抽泣,夢中的他,努力讓自己醒過來,伸手欲去捉她手,安撫她。掙扎著醒來時,手掌卻撲了個空,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姑娘半片衣裙跨過門檻,門被人關上。
他無奈一笑,確定那是若月無疑,原本的緊張和擔心都放下,若月還肯來看自己,也許是沒那麼生氣了,她能來去自如,說明身子已經大好了。想到此處,青廣陵眼睛又閉上,緩緩睡去。
白若月想起來許宣還在藥廬的客房住著,若是青廣陵醒來瞧見,一定會誤會。就出了門,找個人腳夫,讓人去金山寺請七濁來。
又去尋了馬車,待將一切安頓好後,白若月走入客房,給仍在睡著的許宣號了號脈。他脈息平穩,想來不久就要醒來。
如何了結她與許宣的這段過往,白若月已想了一個萬全之策——讓自己從未出現在過許宣的記憶里,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了。
不多時,七濁和胡六么入了藥廬。
七濁已猜到白若月請他來是為了何事,開門見山道:「小白,可是要給許宣和兕觥之水,讓他忘了見過蛇的事情?」
白若月同兩人微微行禮,算是打過招呼,大道:「是以勞煩你來跑一趟。」
「你不來找我,這事我也是要辦的。」七濁手裡捻著佛珠,沒有半分要動手的意思,「許宣能活過來,也算是命大,最好的辦法,就是忘掉那段過往,這事我們六界掌司處理起來很熟門熟路。」往常總有凡人不經意撞見鬼的,為了避免這凡人餘生都活在恐懼里,六界掌司為了保護凡人,往往都是一杯兕觥之水,讓他們忘掉嚇人的過往。
「閒話少敘,趕緊吧!」胡六么抬手喚來兕觥,只見一柄黑色方正酒杯,出現在紅衣姑娘的掌間。
兕觥乃是用神獸兕獸的角做的一隻酒杯,經由太上老君煉化過,兕觥可以無源生水,且那水,具有法力。
胡六么解釋道:「兕觥之水,可以忘情。只要給許宣喝這麼一口,總歸和你的不管是什麼過往,待他再醒來是,都能忘了。小白,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白若月回答得斬釘截鐵,又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找七濁來,就是想好了萬全之策。麻煩七濁將許宣送回他家裡。他家裡有姐姐姐夫,屆時你只說見他在金山寺下暈倒,你偶然路過救了他,帶到寺廟了養了兩日,如今看著要好了,便把他送回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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