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吻著,不知怎麼姑娘的手就勾在了公子的脖子上,如攀上了心裡最安全的山,只靠著他,心再不亂。公子的手扣在了她腰間,他的眼中沁出淚來,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激動,是一種再不想失去的僥倖。
足夠綿長的吻,卻吻得誰都不想分開,雕花床內,黑白相間,越發不可收拾……
曾經有一回,他們中了情蠱,也似這般擁吻過。如今的熱烈與那日不同,兩人都還余著半分清醒,卻誰都不想去面對。
青廣陵傾身一點,白若月便鬆了些手,向後倒在床上,唇只空了一下,又繼續纏綿起來。耳鬢廝磨間,姑娘察覺到了肩膀上一涼,她總算找回了那半分清醒,猛地睜開了眼睛,推了一把,「廣陵……你,你回來了。」
青廣陵順著她的手,直起了一點身子,喘息著問道:「我若是不回來,你是要將自己葬送在這陣法里麼?」
白若月不答,卻反問:「你曉得這陣法,你早就曉得,是不是?」
青廣陵臉色不悅,「是,這陣法該由我來破,你為何要以身犯險?」
「這陣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我從前該有一段情。」
「為何分開了?」
「我上一世,死了。」
「……」白若月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而後呢?」
「你如何知曉這陣法的?」青廣陵反問。
「胡六么告訴我的。」
「她?」青廣陵蹙了眉頭,心裡居生了懷疑,按下不表。他有個疑問:「你為何要破這陣法?」
「我知曉,那青魚石是你的原身石頭,我想還給你。讓你恢復龍身。不然你就會受傷。」
「還有旁的原因麼?」
「我……我想知曉,你對我的喜歡,是不是全受陣法影響,其實……其實,與我無干。」白若月越說越沒底氣,聲音慢慢變小,臉也羞紅了。甚至連眼圈都紅了,說出這樣的話來,對她而言太需要勇氣。
原本惱著的青廣陵早被她這主動的吻和她沒察覺到的看重而沖昏了頭,這樣的、來自若月的喜歡,他需要很多很多。他反問,「那你對我的喜歡,是不是受陣法影響呢?如今陣破了,若月心裡還有我麼?」
白若月低下頭,不再看他。她試著又去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她害羞地點點頭,眼淚顫顫,沒有說話。
青廣陵說出來兩人心底一樣的答案,「有的。廣陵心裡還是有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