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處是潺潺小溪,緩緩東流。不遠處是臨近正午,周遭人家已經開始燒火做飯,炊煙裊裊夾雜著飯香。煙火人間裡,有幾個小孩子正蹬著石頭,在摘樹上黃澄澄的杏子。
「月兒!」只見一位穿著月白長袍的男子從宅子裡跑了出來。他左手裡的書卷還未來得及放下,右手拎著長袍下擺就沖了出來。
人跑到院子門口,見月兒和楊大娘都在溪邊站著,才停了腳步,放了心似的關切道:「月兒,你還好麼?」
白若月見到來人,又驚又喜!喜的是這人是青廣陵啊!驚的是,他整個人看起來的滿是書卷氣,與青廣陵的霸氣全然不同,好似變了個人。
她忙衝著青廣陵跑過去,到他跟前,小聲道:「我是月兒?我是若月啊。」她打量著眼前人,是青廣陵,也是夢中的范青許,一時間有些懵。
「對啊,你是若月,也是我的月兒啊。」公子笑了笑,將手裡的書卷遞給老婦人,「楊大娘,且去忙。大夫說了,她雖然轉醒,可是經脈里有些阻滯,也是正常。」
月兒前些時候落了水,招惹了風寒,燒了好幾日才好,范青許眼裡滿是關心,生怕她哪裡還有不舒服,又看向月兒,問:「可是要再在這裡待一會兒?還是同我歸家去?」
白若月不明所以,不知該說什麼,只胡亂點頭,看著眼前人。
楊大娘應了公子,面上帶著不忍心,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她原本是范青許的老奴,後來范青許父母早亡,家道中落,遣散了家中僕從。楊大娘是個知恩圖報的,雖嫁了人,有了夫家,可好在夫家也是明事理的人,她仍在小公子宅子裡做些灑掃事。
她白日在范宅里幹些活,晚上回到自己家裡住去。公子還有個侍奉書墨的小婢女,時常也會弄些茶果子、飯菜來,倒是將公子照顧得不錯。
前幾日,她回了趟鄉下老家,回來時,就聽說了月兒落水昏迷了好幾日的事。醒來之後,這孩子就有些傻氣,明明說好出門折花的,怎麼還在溪邊睡著了呢?
楊大娘接過書就往宅子裡走,「我去給你們做飯來。公子,也別在外面待太久,早點回家。」
范青許應下,見人走了,滿臉溫柔地對白若月道:「月兒,你可是嚇壞楊大娘了。」
白若月見溪邊只有兩人,就試探道:「廣陵?廣陵。」她入了孽鏡地獄之後,除了那個夢裡是身不由己的以外,如今她記得自己過往的所有事情,她想看看青廣陵是不是也如此。
「廣陵?」范青許有著和青廣陵一模一樣的臉,可表情卻同青廣陵很不一樣。青廣陵看起來更沉穩,而范青許則是木了許多,規規矩矩。
他沉思片刻,才道:「此地離廣陵郡不下千里,月兒是想去廣陵郡麼?」他嘆息了一聲,想說,日後我帶你去,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做不到言出必行,倒不如不給她這個希望。就道:「你若是想去,待你身子養好了,屆時我給你資財,找個老實可靠的人帶你去。」
他不是青廣陵,白若月從他的言行舉止中,感覺到。可自己明明和青廣陵一起到了地獄道,聽了孽鏡地獄的故事,喝了一杯詭異的茶,一同來到這裡的啊。她想了想,不,也許范青許不過是青廣陵在這孽鏡地獄裡的身份,這人與廣陵君不同,應該是因為廣陵君還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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