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月記得月兒是侍弄文墨的,可不是那種溫床的丫鬟,難道是自己弄錯了?便問:「公子的傷口確實很嚴重,但是他能自己穿的。」
「今日夜裡公子有筵席,這衣裳不好穿,腰帶系後頭,要將衣褶這般折六折才好看。」楊大娘邊說著,邊在自己衣裳上比劃了起來。
「什麼筵席?」白若月警覺起來。
「公子是秀才,明年春日去城裡頭參加春闈,能再高中,那就一層層往上繼續考,沒準還能參加殿試,被皇帝大老爺面見哩!若是考不中,也不怕,能去州府領些官職的,如今定是要提前多走動走動人脈,屆時去了州府才好行走啊!」
白若月覺得,這晚宴必是有范縣令,而范青許也絕對是有計劃去的,她想著自己要護著范青許,別自己才到了孽鏡地獄,范青許才重生,沒幾日,他就又被奸人所害。她試探著道:「那日同公子去街上,遇到縣令的馬夫,在街上可是橫著走,縣令好大的威風!公子,這是要去結交縣令麼?」
「肯定是有的,上次夜裡……」楊大娘欲言又止,上次夜裡公子受傷拿回,就是去參加了縣令的夜宴,她點到即止:「也許還有州府里來的大官吧,總歸於公子來說是好的。」
白若月拿著里里外外七八件衣裳走到書房裡,「公子,月兒來幫你換衣服。」
推門時,就見持筆沉思的范青許被開門聲嚇得猝不及防,沾了墨汁的毛筆在手中一抖,落在紙上!他嚇得猛地站起來,慌慌張張將書案上的紙張摺疊了兩下,藏到了書案下的抽屜里。
明顯,范青許在籌謀著什麼,而他籌謀的事情,又不想讓白若月知曉。白若月當做沒看出來,笑著將手裡的竹托盤放在長案上,笑道:「可是月兒嚇到公子了?是我的不是了。」
范青許確定自己將東西藏好了,才站起來,故作輕鬆姿態,「月兒怎麼來了?」
「幫公子換衣服。」白若月沒有等范青許反應過來,已經將他身上衣服往外拉扯襲來,白色裡衣沒有動,直接抖摟開來折好的新衣。
「月兒,胡鬧!」范青許趕忙逃跑似地躲開,他抱起長案上的衣裳,走到屏風後面去,「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手?」
「可楊大娘說了,我從前就是給你換衣服的呀?玉兒本就是伺候公子的,這也沒什麼。」白若月一邊胡說道,一邊偷偷打開抽屜,看著方才范青許藏的東西。
那是一沓紙,上面勾勾畫畫了很多關鍵的人物和地址。譬如,范縣令、望春樓;譬如,一十二命死者的生卒年月、家世背景;譬如,偶然被漁夫挖出來的骸骨,消失於義莊……
果然,范青許在查那件案子,那件白若月墮入孽鏡地獄時,如做了大夢一場導致夢裡范青許死掉的案件。一切都是真的,范青許上一世只查到了罪魁禍首是范縣令,就被范縣令找了個罪名關進大牢里,而後慘死於牢房中。
眼下這一世重生的范青許,已經有了十分眉目,他已然斷定范縣令就是幕後主使,可他還沒有證據,仍在推演著人物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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