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覺身前一暖,一個擁抱簇了過來。是白若月。
白若月轉身,走了兩步,抬手擁住了范青許,於他背脊處輕輕拍了兩下,那處隔著骨頭護著心,給予了他無限心安的感覺。
而後,那姑娘低聲又到:「不必擔心,今夜必定平安。」
范青許聽見這一句,先前心上的恐慌已丟失了大半。他的手不自覺地回擁在了她腰上,扣緊一點,想讓那種求生的力量和欲望能感染到自己一樣,他有千言萬語想說,也有很多話要囑咐,只是萬般思量涌到唇邊,就只說出一個字來,「好。」
好。答應她不必擔心,答應她今夜勢必保證兩人平安……
蓮苑外,晚風拂過牆下排竹,簌簌聲動。
檀香木雕花的馬車已停在外頭。
立在馬車邊上的書童見人出門,同車裡人言語一句,「公子,人出來了。」
只見馬車的珠簾從內被人打開,有位瞧著不過二十左右的公子探出頭來。
他一身墨綠錦袍,上無繡花,暗紋織錦上是壽紋圖案,中束團鶴松枝鏤花金腰帶,通身只這一處明亮,也不顯得腰帶高調。
髮絲半束,上是一根鶴頭短簪,往啞金色短冠里一簪。五官生得利落乾脆,寬眉長眼、高鼻窄唇,疏疏落落公子姿態,磊磊拓拓少年氣性。
他英姿颯爽越過馬夫放在地上的踏凳,跳下馬車來,一臉意氣風發,「青許兄!我等了你好久!」
范青許抬眼,心裡坦然,見人朝自己走來,他便駐足不前,好似非要同這人保持距離。他拱手低頭一拜,「久等!無咎,好久不見!」
此人乃是他同鄉,同為范姓的鄉里,多少都有些沾親帶故。亦是青城鎮裡頭一號的公子,范縣令的義子,人稱「青城公子」的那一人。
這人白若月竟也認識!
她站在范青許身後,愣得晃了神,忽就想起那日在地獄道時,北辭曾說,「他雖無過,那也得罰。」
那時白若月問,為何而罰?
北辭說,六根不淨。
白若月問,罰他什麼?
北辭道,地獄裡,歷一世……
白若月恍然大悟,原來北辭罰他的那一世,那一個地獄,也是這裡──孽鏡地獄,范青許的一世,青廣陵的孽鏡地獄!
只是她不懂,為何他變成了這個故事裡范縣令的義子?范縣令乃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啊,那他呢?
「月兒?」范青許見她愣住,問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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