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許點點頭,沒想到月兒竟然如此聰慧,「首富南守仁,就是那日我們在假山里遇到散著衣衫到處跑的那人,名下有幾個醫館,除此之外,景師爺家裡有個藥鋪,我方才都去看了看,我覺得這個最是有可能。」
說話間,白若月快一步入了濟善堂,已有掌柜衝著她問:「看病?抓藥?」
白若月:「當學徒。」
「胡鬧。」范青許小聲說了一句,拉著白若月就要往外走。兩人站在門口處,范青許小聲問:「月兒,你要作甚?」
「賺錢呀。」白若月玩笑地沖他眨眨眼,低聲說:「幫你打探消息。」
范青許嘆了口氣,自己竟如此愚鈍,沒察覺月兒的用意,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白若月扮作與范青許不相識,同掌柜說:「我是來做學徒的,這位大哥方說要抓藥。」
掌柜招呼店小二接待范青許,自己則打量著白若月,「女子?我們這可沒打算收女學徒。」
白若月道:「掌柜的可不要瞧不起人,我來這當學徒,可不是因為我不懂,要來學醫,而是因為這城中沒有女大夫,我空有一身本事卻無用武之地,屈身來這施展罷了。」
「好大的口氣啊!」掌柜一下子對白若月產生了興趣,「有本事可不在動嘴皮子,號個脈試試啊?」
白若月唇角扯了一絲自信的笑,「家裡哥哥管得嚴,我只看女眷。」
「這不巧了麼?我們這啊,疑難雜症的病人,還是女子多呢。」掌柜抬手一指,「小娘子,上樓,請。上面剛好有個女病人。」
白若月跟著掌柜上了樓,兩人一路走,相互了解了一番。掌柜姓南,是首富南守仁遠房的同姓叔父,在此看店。白若月只說自己師承臨安醫學世家,來此探親的,近日雨多,回不得家去,成日無所事事,不如找個醫館來做事,也免得浪費了一身才學。
樓上根本不似醫館,更像是個客棧,一間一間的屋子,都關著門,不見有人出入。白若月被帶到了一間屋裡,已有一個小姑娘坐在長案前。
那姑娘看著不過二八年華,身上紅衣綠褙,是超出她年齡的衣衫,臉上眉黛漆黑,胭脂紅潤,顯得整個人有種強裝成熟|女子的感覺。白若月近乎肯定,這姑娘一定是望春樓里的人。儘管她胭脂厚粉,也遮不住臉上的稚氣未脫和渾身的疲憊。她看起來,好似幾日未曾睡好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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