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答應,我自告奮勇做要做荷花花神。」
「玉帝問,為何呀?我說啊,因為我相公的法印是五葉蓮花印,荷花是我與他的定情之花,我想做這個花神。」說完這句,她已淚流滿滿。
青廣陵仍站在床下,背對著白若月,他咬著牙,將自己心裡的所有愛意都掩藏,面上扮作毫不在意,「哦,原來竟是這樣,恭喜花神。」
「過往的事,掉入往生池裡,你不是都瞧見了?」白若月起身,站到青廣陵面前,「還是都忘了?」
「忘了。」青廣陵說著謊話。
「騙人!」白若月一字一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一次,瞧見了,還是都忘了?再說一回!」
青廣陵知曉,自己裝作盡數不記得是不行的,就道:「我與白姑娘有段情,我為妖那一世,救了姑娘,還清了。姑娘在往生池裡救我,也還清了。如今互不相欠。」
「記得呢?」白若月抬頭看著青廣陵,站了起來,不理他說的那些毫無用處的謊話,問:「為什麼醒了不去找我?」
青廣陵的餘光掃到了她的淚眼婆娑,覺得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你已升仙,我亦回了度朔山。從今往後,各自修道便是。」
他說的每一句話,白若月都不信。
她近乎肯定,兩個人都瞧見了五行蓮花燈復燃時,吸走了仙髓,而那仙髓,應該是青廣陵的。他也必是因為看見了自己的隕滅,而想離她遠遠的,不讓她再傷心。過往每一世,他都死在了她的懷裡,她不想再瞧見了,他亦如此,不想再讓她傷心。
白若月只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要同他說的,「你說要去九天之上求娶我的,怎麼又騙人?」
「白姑娘,回吧。花神壽數萬年,法力無邊,再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你若不想去九天之上,也可以。總歸你娶過我兩回的,不要說話不算話。」白若月的聲音變得顫抖,站在他面前,「廣陵……」
「你回去吧。你師父一定在找你。」青廣陵不敢繼續再看她,怕自己再多瞧一眼就會將她攬入懷裡,只想趕緊趕她走。
「我同我師父說了,你是我夫君,我認定了,誰都改變不了。」
「何必呢?我們已經都歸仙籍,放下過往人世間的一切,不好麼?」
「不好!」白若月抬手捏住了青廣陵的下巴,「你看著我說!」
青廣陵的眼睛泛紅,忍著淚,一字一句地說著口不對心的話,「我歷六道輪迴之劫,是為了成為度朔山之主,守護這片陵土。如今,我歷劫回來,理應守在這裡。往世的愛恨情仇,於我這裡,都過去了。」
「說你放下若月了,說啊!」
「我……」青廣陵說不出口,他曉得他生生世世都放不下。他低著頭,掙開了白若月的手,走了兩步,退到一邊去,「你走吧。」
「好!我走!」白若月咬牙切齒地說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