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與鬱壘面面相覷,仿佛在說,你瞧,主上今日一掃昨日塵霾,多麼意氣風發?另一個在說,我說小主上很快就有,可沒騙人吧?
青廣陵開門見山道:「神荼,給我備婚書,我要去天庭求玉帝賜婚!」
神荼從袖籠間拿出婚書,「早已為主上備好。」
青廣陵接過,抬手喚來雲。看著白若月笑了笑,兩人騰雲而上,同神荼、鬱壘道:「我們去去就來!」
鬱壘激動得老淚縱橫,拉住了神荼的手:「我說什麼來著。真是太難得了,廣陵君頭一遭這麼開心!」
「那日將主上從餓鬼道接回來時,他說了一路的夢話。你也曉得,他和白姑娘這生生世世多麼不容易。」神荼從那日青廣陵斷斷續續的夢話里猜到了兩人之間的故事,「那幾世,你我找不到他投胎的身份,照顧不到他時,是白姑娘一直守著他。唉,希望他們兩人能一切順利,再無人阻擋才好。」
「你忘了上次太白金星來度朔山了麼?」鬱壘面露擔憂,「上一回就說不許廣陵君騙他的小徒弟,怕是兩人這遭去天庭,還是會被太白金星攔住吧。」
說話間,天上陰雲間閃現出一道金光。度朔山上的陣法叮鈴鈴作響。
神荼上前一步,走到滄海之崖去,準備迎接,道:「有仙家臨度朔山。」這是他們在度朔山里布下的陣法,可以通過聽靈聲來辨別來著是人是鬼還是仙。
鬱壘緊隨其後,疑惑道:「是了!為何白姑娘來的時候,陣法沒有響呢?」
「白姑娘身上有五葉蓮花印,廣陵君種下的,他早老就將白姑娘當自己人了。」
「原來如此,原來……」後面兩個字還沒感慨出來,雲間神仙就露了面。鬱壘看清來人,感慨一句:「白天不說人,也不要說神仙。說誰,誰到,真是神准了!」
來人正是兩人此前嘴裡正在討論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擺動拂塵,落下雲端,站在滄海之崖的黑石上:「神荼、鬱壘二位神君,請廣陵君來接玉帝詔令!」
「廣陵君去……」鬱壘才張口,要說廣陵君帶著白若月去天庭了,就被神荼打斷。神荼道:「廣陵君不在度朔山,稍後就回。不如太白金星是來度滄殿,吃杯薄茶?」
鬱壘忙捂了嘴,還好自己沒張口。方才兩人就擔心太白金星阻攔,如今太白金星在此處,廣陵君去天庭不就沒人攔截了麼?他極崇拜地看了神荼一眼,心道一句佩服。
天白金星一擺拂塵,一個金色捲軸詔令浮於空中,「老兒還要回去為我的白額虎修補靈力,今日就不耽擱了。神荼,你替廣陵君來收吧!」
神荼雙手伸著,接下詔令,畢恭畢敬道:「神荼代廣陵君收下玉帝詔令。」
太白金星已踩上雲端,雲卻沒有飛走,他望著神荼身後池塘中的朵朵蓮花,是上一次他來度朔山沒見過的。他遲疑了一刻,才道:「我那小徒兒若月,可是來了?」不會與廣陵君躲在度朔山里,藏起來了吧?後半句他只是猜測,沒好意思說出口。又想著,廣陵君為人不至於如此。
神荼拱手,只道了兩字:「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