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這仙君毫不在意的白若月,聽到「五葉蓮花印」時停了腳步。自打小蓮蓬出生時起,他的眉心就有一個五葉蓮花印,平時怕太過顯眼,被他外祖父用法術遮掩下去。
若是小蓮蓬說的是真的,難到這人真是……白若月回頭看了一眼這位喚作青廣陵的仙君,可無論如何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他。
她對著小蓮蓬說道:「可是我,不認識他啊。」
「娘親!娘親!就這個爹爹吧,我瞧著他極好的!」小蓮蓬裝哭喊著。
「……」白若月一臉無奈,「我覺得我們如今過得也極好,並不需要這樣一位仙君。」
「娘親……娘親……小蓮蓬就是要爹爹嘛……」
青廣陵望著白若月和小蓮蓬遠處的背影消失在菡萏院,才轉身看向司賢,拱手衝著他鞠了一躬:「司賢神君,受我一拜。若月和小蓮蓬能活,全靠你照顧。」
司賢忙拽住青廣陵的胳膊,「我待若月如妹妹,這本就是我該做的。只是,你應該也發現了,若月她過往的神識全無,不記得從前事情了。」
「是因為五行蓮花燈吸了她的神髓麼?」青廣陵問完,又道:「忘了也沒什麼。總歸她現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這一百年的夙願,總算得償。還有小蓮蓬,也養的如此好。」
「是的,我也這麼覺得。」司賢說著這百年來青廣陵不知曉的一切,「若月在五年前醒來時,就誕下了小蓮蓬。只是她神識受損,心性與小蓮蓬差不多,經過這幾年的調養,她算是與小蓮蓬共同成長吧,如今也不過是是個十七八歲姑娘的心性。她不是過去的荷花仙子,也不是過去的小白蛇,她沒有從前那些心懷蒼生的想法,只是這裡單純至極的王女。」
「她總來菡萏院,是在等誰?」青廣陵問。
「不知。」司賢說著實話,「從前我以為她是等你,可後來每每伽藍子來,她就會笑著同他一起離去。伽藍子這些年一直陪伴在小白左右,是知己,亦是好友。如今的小白,不記得從前的所有事,也不是那個人了。」
「我等她。」青廣陵嘴角含著淡淡笑意,「只要若月還活著,我就等著她。」
「若是她此生都記不起來從前呢?也不會愛上你呢?」司賢覺得,自己有必要把慘澹的現實告知他。
「只要她開心,她幸福。我……我也可以。」後半句,青廣陵說得心虛,如果若月愛上旁人呢……
*
梵天離宮內的寶座上。
魔尊郡承的胳膊搭在腿上,手掌杵著下巴,打量著司賢帶過來的這個人。
郡承瞧著不過人間三四十歲男子模樣,蓄著短鬍鬚,英俊無匹,只是俊逸的臉上有著一副不大好惹的神情,他正瞪著青廣陵,問:「你就是廣陵君?被玉帝壓在度朔山洞府里,百年不許出來的那個廣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