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廣陵以為若月中毒了,抬手將她攔住,順勢另一隻手落在她腿上,將人抱起來,「小蓮蓬!快去找你舅父!你娘親好似中毒了!」
「沒……」白若月低著頭,羞得不知該怎麼說。難不成說自己害羞了,因為方才仙君離自己太近了?她說不出口。
只好看著小蓮蓬跑出屋去,一邊跑,一邊喊著門口的婢女:「快!快跟我去找我舅父呀!我娘親病了呀!」
白若月只想趕緊逃開,再不要看見這仙君,「你,你放我下來。」
青廣陵抱著白若月,走過殿內的屏風,跨入寢殿中,徑直將她抱到床上,抬手去探她脈息,「你可是觸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白若月嗔目瞧他。這個人,聽不懂自己說話麼?不讓他抱著,讓他放下,怎麼不聽?還,還敢私闖她寢殿。
「……」青廣陵探過的脈息沒有任何問題,無非是心跳快了些。他好似聽懂了若月的話,愣了愣,「你……怕我?所以,看見我就很緊張,很害怕?」
白若月點了點頭,又覺得不對,爹爹和師兄都說,她應該自信一點,大膽一點,在梵天離城,沒有人敢欺負她的。她壯了壯膽子,說道:「這是我的閨房,我的寢殿,你……你大膽!」
青廣陵這才察覺,自己忘了若月不記得自己和過往的事情,他這樣,確實有些輕浮。「是我唐突了……」
「你……」白若月咬著唇,問了一個她覺得奇怪的問題,「你問什麼喊我若月?若你與我師兄相熟,不應該喊我小白麼?」
青廣陵站在床邊,望著她,臉上紅暈消下去了一些。他不敢再靠近,即便他很想去抱住她。他極盡溫柔,近乎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從前,我們很熟悉的。你喚我廣陵或者……」
他頓了頓,將「相公」吞掉,又道:「我喚你若月啊……」
「我們很熟?」白若月坐在床邊,仰頭看著這位仙君。他長得好好看啊,劍眉星目,鼻子又很挺,最好看是那雙眼睛,總覺得多瞧一眼就會淪陷,因那眸子裡好似全是柔情蜜意,進去就出不來了。「哪種熟?」
「我們……」青廣陵想,如今的若月不過是個也許情竇還未初開的姑娘,自己要怎麼說兩人間的熟悉呢。他想了一下,道:「我們曾經住在一個屋檐下,白日我陪你看荷花,夜裡,我陪你聽風賞月。」
「哦,那與我師兄一樣了。都是住在一個宮殿的。」
「不是。我們的家不大,只有我們兩個人。」青廣陵說完,覺得心上一酸,腦海中全是曾經在西湖邊上白府里兩人的過往。
「我們……的家?」白若月不太懂,「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那種家麼?」
「是。」青廣陵如同她在探究學問一樣,細細講來,「我們大婚後,就生活在一處,所以算不得孤男寡女,但是卻是共處一室的。我們是夫妻。」
「可我,可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你啊。」
「沒關係,記不得也沒關係。」青廣陵看著白若月,淡淡地笑著,「那就從新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