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茶桌之上,已沒了人。
青廣陵失落地駐足,想來若月同伽藍子結束了方才的茶席,出門去了,他才要轉身,就聽身後傳來白若月的聲音:「廣陵君,我該請你吃一杯茶的。」
「小蓮蓬呢?」青廣陵轉身,只瞧見白若月一人。
「他方才與我一同去送伽藍子的,在門口遇到了玩伴,出去玩了。」
「好……」青廣陵發現白若月在打量自己,有些緊張,「吃什麼茶?」
白若月走到院中的石桌前,抬手比了比,「請坐,這裡吃茶。」她的眼神還停留在青廣陵身上的月白長衫上,有一剎的恍惚,這衣衫好似自己從前在夢中瞧見過的。她怎麼都不記得那個人的臉,卻記得這件衣服……
「若月,我有什麼不對麼?」青廣陵明知故問。
「你穿的這件衣衫,好生眼熟。」
「從前,你喜歡我這麼穿。月白長衫,是為人那一世,喚作范青許時,穿的的衣服。」
雖然聽不懂他什麼意思,可白若月多看了幾眼,確實……挺好看的。看著他的臉,與先前穿玄色時好似都不一樣了。
月白色襯得他整個人好似都溫柔了不少,並不似從前那般有些拒人千里的冷。
眉眼絕絕,好看極了,是不是龍族長得都這般好呢?只是一點美中不足,他那抹唇色,好似太淺了些。怎麼與三日前那晚的唇色不大一樣呢?
不對,不是顏色變了。應該是他病了。
她拉住青廣陵的手腕,抬指落在上面,探了探他脈息。
柔荑白指落在脈搏上時,青廣陵心上一顫!好似從前熟悉的那個人活了!她會這般關心自己,會這般親密無間地相處……
白若月鬆開了指尖,「廣陵君,你病了。」
「我是神仙。」青廣陵將手腕收回來,藏在袖籠里。
「神仙的法力不能在魔界、地獄道、餓鬼道這了三惡道里用,會消耗得很快,若是不能及時打坐修復,就會變得同凡人一樣,還會生病的。」白若月知曉他為何生病。他本就用法力幻化了許多並蒂蓮,這蓮花離開池塘,和根莖,三日仍能盛放是不可能的,這說明如今還能盛開,因花上還散著他的靈力。而後這三日,青廣陵怕小蓮蓬著涼,還一直在用法力給他取暖。
青廣陵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如個凡人一樣,著了風寒。他覺得自己頭暈目眩,應該趕緊休息才對。可難得若月肯同自己說話,還說了這麼多,他捨不得走。就一直堅持著,整個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是風寒。」白若月說完,起身走到去屋裡拿藥,「你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