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飛鳶覺得好笑:「您的意思是,我一個人沒有能力撫養他?」
「因為之前不了解黎醫生,所以我稍作了調查,請你不要介意。」譚威的老煙嗓說話的聲音有點滲人,不跟他做接觸的人,第一次聽到肯定會害怕,「你現在是住院醫師,為了評職稱幾乎每天都在醫院裡面。即使這樣勞碌了,每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經濟上只能說勉強過得去。你照顧恩鸞的同時,還要繼續學業,一心兩用的生活,你已經體會過了,很吃力吧?」
「譚先生,這是我的自己的事情。而且,這些與我們今日要談的事情沒有關係。我們開門見山吧。」黎飛鳶不想聽他廢話,「請您歸還屬於恩鸞的鑽石。他喊你一聲表舅,想必您不會欺負他這樣一個剛剛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吧?」
「你言重了。」
譚威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招手示意。女人帶著遺憾,摘下手中的鑽戒放進盒子中。賀焱立刻探出身子來,拿走了盒子。
譚威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黎醫生已經看到了我的誠意,那麼接下來,我有個合作計劃想要跟黎醫生談談。」
樓下,警車呼嘯而至,車門打開呼啦啦下來了一票警察。群眾報警說靈寶街聚集了差不多兩百人鬥毆,打得難捨難分。這麼大陣仗嚇壞了實際管轄分局的領導,一通求救電話三個分局的警察全部帶著傢伙趕來了。
江勉跳下車子,扶了扶自己的帽檐,看著不遠處這兩方對峙的局面,疑惑出聲:「什麼情況啊?」
「哎,你好些年沒回來,不了解這邊現在的情況很正常啦。」小譚警官拍拍他的肩膀,「聽我給你道來。」
小譚警官將宋氏集團的背景跟江勉說了個清清楚楚,江勉漸漸了解,原來本地還有這樣一個涉嫌涉黑的勢力。
「宋氏這兩年跟政府的關係也很尷尬的,很多業務一直在違法的邊緣反覆試探。隨著那位大小姐的去世,內部勢力分裂得厲害,部分人已經重操起了灰色的產業。估計今天這事,就是搶地盤鬧的。」
江勉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聽了這些沒有多大反應。他的腦子裡突然開始飛快整合各種消息,猛然想起來之前看過宋恩鸞的檔案。
他這才剛剛才意識到:宋恩鸞就是宋氏那個已故大小姐的遺孤,也正是宋氏內部三方勢力現在極力爭奪的「虎符」。
江勉呼出一口氣:誰能料想到引發這場對峙的孩子,現在正被一個女警照看著,趴在桌子上寫作業。
那黎飛鳶是怎麼回事呢?沒記錯的話,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黎飛鳶把宋恩鸞寄放在自己這裡,也許......不是單純的因為「恩鸞很喜歡你」的原因吧。
樓上,譚威在說完了自己的計劃之後,問黎飛鳶:「不知道,我這個合作方案,黎醫生有沒有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