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溪沉默了一會,看著即將天亮的窗外說:「這個實驗也在我們的調查範圍之內,具體的我還不能向你透露,但是我能肯定地告訴你,這個人已經死了,而且是一名因為將自己作為實驗道具,死於易感期的阿爾法。」
「那又怎麼樣,我有把握——」
「有把握——」林北溪嗤笑一聲:「你有什麼把握——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陳琿在你的操作下正在耗儘自己的生命?」
陳碣棋回望了躺在床上的陳琿,人安靜地像是睡著一般。
「不會的,我的實驗肯定可以。」
林北溪冷冷地看著陳碣棋,面前的這個少年人,年輕倔強,臉上絕不服輸的咬牙的表情讓林北溪回想起非常久遠的記憶,過了一會,林北溪主動說:「告訴你吧,我壓根就沒有想過我們這一代就能解決基因問題,我要做的也不是讓所謂的大眾擁有自己的擇偶權,什麼阿爾法易感期的擺脫,我什麼都不相信。」
「那你又為什麼——」
「我有我的堅持,陳碣棋,我以一個過來人,年長的長輩的身份告訴你,不管你的實驗有多麼的驚世駭俗,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勸你點到為止,人的一生就這麼短暫,你就待在你哥身邊,然後到我的實驗室做做實驗,就這麼短暫地愉快的度過這一生,多好啊,你要的太多,就會失去更多。」林北溪的語氣並不嚴肅,他淡漠的口吻勸誡這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勸誡他,及時止損,學會滿足。
陳碣棋咬牙,他何嘗不想,可是一想到陳琿終究有一天會和其他人在一起,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面烤著,一天天,一寸寸烤的理智全無。
他根本做不到,為了自己擺脫易感期,為了讓陳琿徹底地和他呆在一起,陳碣棋寧願縮短自己的生命也要挽留住哪怕是一刻陳琿的真心。
可當陳琿真正地躺在床上發生意外的時候,就像林北溪說的,人要的越多,然後就會失去的越多。
屋外再次傳來腳步聲,看來有人注意到了這邊,林北溪走到房門前,打開一條縫隙,看到了其他員工在張望。他回頭對陳碣棋說:「樓下有車,把陳琿帶到我家,我有私人醫療團隊。」
陳碣棋脫下外套罩住陳琿,彎腰將人抱起來。
林北溪到底是做什麼的?按照他這個職位不應該這麼有錢吧——
陳碣棋踏進他家的一瞬間被各種高奢古董閃瞎了眼,像是上個世紀八十的老人會喜歡的裝修,完全的中式風。陳碣棋跟著他走到二樓,又是一個徹底不同的裝修,乾淨整潔的大理石台面,黑白灰的色調。
林北溪似乎看到了陳碣棋的不解,主動說:「一樓是我家人喜歡的裝修,二樓是我愛人喜歡的風格。」
愛人——
從林北溪嘴裡聽到這兩個字還是挺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