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思賢走到行李架上,將自己帶的寬鬆衣物扔給高安和,什麼都沒說,坐在書案前,拿起了書架上的書。
「哦。那我去洗澡。」高安和曉得他的意思,就自己安排起來。他從衣櫃裡拿了浴袍,路過行李架時偷偷順走了年思賢的一條內褲。
年思賢當做沒看見,他什麼行李都沒帶,總不能說不給。不禁嘆了一口氣,年輕人真的太好衝動了,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追過來了?他心裡憋著一口氣,那氣來自何處,他清楚的很。是不是來自弟弟的喜歡,也只是年輕人的一股衝動罷了。
高安和洗完澡穿著浴袍走出來,輕手輕腳的將年思賢給他的衣服放到一邊,又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上了床。
「怎麼不穿我的衣服?」
高安和能感覺到哥哥生氣了,可又沒明白為什麼氣,大抵是自己說「追他」的言論,就忙解釋,「明天出門穿,免得晚上睡覺弄皺了。我穿浴袍睡就行。」
年思賢翻了半天的書,直到十一點半了,不得不睡時才上了床。
高安和問:「你剛才看的什麼書?這麼好看?」
年思賢心道我怎麼知道我看的什麼書,自己只保證書沒拿反了而已,「睡麼?」
「睡。」
年思賢關了所有的燈,只餘下床頭那對玉兔搗藥和桂花圓月的燈籠,他有些遲疑,還是沒關。
狹窄的雕花古床,被帳幔和床架子隔出來了不大的空間,加上兩個身高都超過一米八的男生,更顯得侷促。而這不寬的床上,兩人緊緊貼著床邊,各占一隅,竟似隔了地球那麼遠,中間都可躺下五湖四海一樣。
年思賢躺在靠西窗那邊,背對著高安和。高安和轉身望著他,一直看著他的背影,他見年思賢沉默再三沒有關燈,就說:「哥,你生氣了。」
「沒有。」
「為什麼生氣?」
「我說沒有就沒有。」
高安和只好自己猜,他心裡想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哥哥沒攆走他,他就有機會。總歸將所有猜測都說出來,總會察覺他到底哪裡生氣了,「我剛才偷偷拿了你的內褲,我回去買一整個系列給你,好不好?」
年思賢不禁輕扶額頭,這事自己不提他也別提就過去了,總不嫌尷尬似的。
高安和見他沒動,看來不是生氣這個,「我之前不是拍了一個狼少的電視劇麼。是個為愛殺人不眨眼的大反派,雖然那個角色戲份真的不多,但是因為太狠了,Tracy姐說過年的時候播放,肯定會被罵的,就找人給我拍些正面的古風,到時候扭轉一下風口,讓人覺得我古裝扮相還可以,那不過是一個角色而已,罵人的時候口下留德。我本來就是要來江浙一帶的,正好這邊有個古鎮漢服節,Tracy姐約了一個專門拍古風的攝影師在古鎮取景,給我拍照。我就是提前兩天來了而已,稍後行李什麼的,我們公司的人直接從上個劇組給我搬古鎮去。我沒耽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