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轉身往外去了,留下排雲咂摸了好一會兒,殿下是不是說錯了?她想說的是以怨報怨吧!
反正不要太在意這些細節,宜鸞帶上那盒火茸酥餅直奔凌王府,因為身份的緣故,受到了蒲城郡主熱情的款待。
照著輩分來說,宜鸞得喚郡主一聲表姑母,親戚里道的,本來就比一般人親近。蒲城郡主又很喜歡宜鸞,以前是自知深淺,沒敢奢望。這回聽少耘期期艾艾說起今天的遭遇,蒲城郡主高興得連連拍打他,拍得他的胳膊都快青了。
“哎呀,好……好好好……”郡主喜滋滋道,“長公主殿下鮮少登門,我曾吩咐少耘邀你來赴春宴的,可惜一直沒能把你請來。今日好不容易有空,一定要留下吃飯,讓少耘好好作陪。”
宜鸞瞭然,蒲城郡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下來就看寧少耘的了。
當然了,以權壓人不好,宜鸞在郡主面前裝得很乖巧,輕聲細語道:“姑母,我來得唐突。先前和表兄說起,他還不大情願,就怕我固執己見,惹他不高興。要是他生我的氣,那可怎麼辦!”
這番話說完,連陪同來的宮人都連瞥了她好幾眼。
蒲城郡主則奇異地心疼起來,都說常山長公主霸道,看看,哪裡霸道了?一定是那些嫉妒她的人惡意中傷她,畢竟金枝玉葉,又生得花容月貌,世間的“好”都被她占全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是古來就有的惡事嗎。
郡主大包大攬,給她吃了定心丸,“他不敢,你放心吧!殿下這樣的好姑娘,撥冗登門是看得起他,他還不情願起來,真是給他臉了。”
越看越覺得歡喜,這可是少帝胞姐,西陵實打實的長公主。凌家若能尚主,多大的榮耀!
宜鸞聞言,文靜地笑了笑,“其實我來,主要還是為看望姑母。但願沒有讓人誤會,引出什麼閒話來。”
郡主說哪能呢,“咱們原本就連著親,殿下走動,不是很尋常嗎。再說礱城民風開放,相王家的清河郡主,半路堵截太傅都沒人議論,長公主殿下來看姑母,誰會多嘴?”
這個消息倒很讓人意外,世上還有人敢打太傅的主意?
“太傅師從皋府,據說皋府的人不能娶親,李懸子堵他做什麼?”
這說來話就長了,蒲城郡主道:“一是看中人才,二是存心拉攏。”
當初先帝過世,聞譽年少,令鄢皇后臨朝稱制,相王和太傅左右輔弼。這些年太傅的精力都放在教授少帝上,不佐王事,不表示他沒有輔政的權力。相王這人,仗著功高把持朝政,太傅受顧命,也有牽制相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