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媒體聞風而來,在公墓門口尋找著有利地形。
還有些來參加追悼會的人,也抵達了現場。
等到遠處那輛裝飾著白色花朵的黑色商務車出現的時候,人群頓時動了起來,緩緩分開,直到商務車在墓園門口停下。
車門自動打開。
夏澤笙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表情肅穆,手中捧著那棺匣,走入雨中。
人潮開始向他擠去。
閃光燈一直響個不停。
「夏澤笙,看這邊!」
「看這邊!!」
記者們喊著熟悉的言辭,卻忘記了這不是什麼紅毯走秀的場合,而是一場追悼會。
保安攔著人群,卻抵擋不住這樣強大的力量,也隨波逐流起來。
夏澤笙成了這人潮中的一葉孤舟,緊緊抱著棺匣,不肯鬆手。就在他即將被擠壓得無法呼吸的時候,一隻手從人群中伸了過來,拽住他,那麼用力,穩住了他的身形,接著被納入了一個懷抱。
屬於秦禹蒼的懷抱。
「沒事吧?」他問。
夏澤笙搖了搖頭。
「把匣子給我。」秦禹蒼對他說,「人這麼多,抱著個空匣子幹什麼。」
夏澤笙臉色蒼白,又倔強地搖了搖頭。
秦禹蒼知道在秦驥的事上夏澤笙有多頑固,這一刻也沒有辦法停下來說服他,只能「嘖」了一聲:「走吧,我們送你進去。」
前面早就梁丘鶴與童昊幫他推開兩側擠壓的人群,留下一條狹窄的通路。秦禹蒼將夏澤笙擁在懷中,大手推開最緊湊的陌生人,帶著他,往墓園內走。
夏澤笙在秦禹蒼的懷裡,被保護得很好。
那些喊著「夏澤笙看這邊」的聲音還有那些要衝過來的人,似乎都被隔離在了很遠的地方。他聽見了秦禹蒼的心跳。
撲通。
撲通,撲通。
他生疏於這種被保護的姿態,以至於當他們站在追悼廳內時,才緩緩回神。
「把你手裡的匣子放上去吧。」秦禹蒼鬆了口氣,回頭對跟進來的梁丘鶴和童昊說,「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