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童昊便回了電話:「金鐘公墓保安摔斷了胳膊,送醫院急診了。我打了電話過去問,正好他們也在找咱們。說有人半夜上了山。」
秦禹蒼上山後,看到了夏澤笙。
他群里發了條信息:【找到了】
這才走過去。
他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沒有露出半分焦急,只是安靜地站在夏澤笙身邊。
夏澤笙沒有哭,比起白天的歇斯底里,這會兒的他好像浸入了深藍色的海,再發不出一點聲響。
「對不起。」過了一會兒,夏澤笙低聲說。
秦禹蒼問:「為什麼道歉?」
「凌晨四五點,還要你奔波來這麼遠的地方。」夏澤笙回答,「我應該和你說一下再來。要找到這裡……真的麻煩你了。」
「結合你白天的反應。這不是一個很難猜的選項。」秦禹蒼面色如常,打算回去就解散那個群聊。
「謝謝。」夏澤笙又說。
「為什麼又道謝。」
「……你對我已經很好。」夏澤笙說,「我們明明有約定,可我還是……對前夫念念不忘。禹蒼,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夏澤笙看著墓碑上,秦驥那張黑白照片。
他對絕大部分人都很有耐心。人們評價他擁有財富、地位,以及得體的教養。
於是無數人對他趨之若鶩。
即便他來者不拒,對於自己的情人,也都妥善對待,從未苛責或者為難過誰。
很難不喜歡他。
很難不想要爬上他的床。
愛上秦驥,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包括他。
太陽升起的時候,緩緩拉出了一條涇渭分明的線,落在墓碑上,像是要提醒夏澤笙分清楚過去和現在。
在這樣的清晨,夏澤笙輕輕嘆息一聲:「我們走吧。」
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
在小區門口,賣花的大叔早早出攤,流動花車上的茉莉葉子舒展,花朵精神,像是剛剛採摘下來的。
秦禹蒼買了一束茉莉。
等到了地庫,下車後,秦禹蒼打開後車廂,花了點時間,拿出一張拆開的桌子。
「來幫忙?」他對夏澤笙說。
夏澤笙愣了一下,這才過去,接過桌子腿,秦禹蒼抬著桌子的面板,兩個人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