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特別誠懇地又拿起那張招聘信息,問夏澤笙:「現在,夏老闆,我們可以聊聊招人的問題了嗎?」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一年的年底,廣州今年暖冬,雖然已經進入臘月,還是暖和得想穿短袖。
因為氣候好,今年花市的花開得十分熱鬧,秦瑞帶著秦禹蒼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大概是人太多,導致秦瑞心情不好,一個勁兒地批評秦禹蒼。
「你和阿笙都分開三年啦,還要等多久才複合啊?」秦瑞說,「我聽說他最近店裡生意好,好多富家子弟追求他呢,你一點不著急嗎?」
「……不然您以為我為什麼在店裡當店員。」秦禹蒼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秦瑞問。
「哦,我說晚上約了他吃飯。」
「約了他吃飯是嗎?好哦,我買的紅參你記得給他帶過去,再順便買束花啦,男孩子喜歡。」
「嗯。好。老闆,這盆茉莉多少錢……」
「哎喲!還買什麼茉莉!給他買玫瑰!多多地玫瑰!」秦瑞恨鐵不成鋼地說。
所以晚上秦禹蒼出現在迷蹤廣州總店門口的時候,一手提著紅參和一個小箱子,一手捧著一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樣子,像極了登門拜年的樣子。
夏澤笙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笑噴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他笑得停不下來。
秦禹蒼很無語地看他笑得發顫,最終他嘆了口氣:「笑吧笑吧,你開心就值得。」
等菜上來了,夏澤笙打開紅參盒子,忽然感慨道:「好像三年前被趕出二沙島的時候,是第一次見到重生的你,就是提著紅參,和瑞叔一起,要去白雲居送禮。時間過得真快。」
秦禹蒼放下了餐具,看向夏澤笙。
「你想過年老的時候嗎?」他問夏澤笙。
「有時候會想。」
「我想過。」秦禹蒼說,「很有些害怕。即便死過一次,活了兩世,還是會有些害怕。」
「害怕什麼?」
「我在想相愛的兩個人,到了最後的時刻,該如何告別?」秦禹蒼說,「如果同時離開,也許是一種幸運。可大部分時候,總是有一個先走,那麼活著的人,會多麼孤獨又痛苦。光是想想,如果我真的愛對方,如果我是留下來活著的那個人,而這個世界再沒有我愛的人,我就害怕,渾身戰慄,無法呼吸。」
話題變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