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冷美人好奇的看向小乙,只見他快速解開巴淳的衣服,他身上大大小小各種傷疤,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卻是新鮮的。
「真難看。」
冷美人說。
小乙僵了一下,眼眶紅了紅,心裡想著這多半是個傻子不要跟他計較。
他將新傷口都撒上止血粉,又用破布重新包紮,然而腹部的傷口實在嚴重,很快就又滲出了血,馬車裡空間本來就小,很快就充斥了一股血腥味。
而側腰上一塊半結痂的傷疤更是觸目驚心,已經潰膿了,泛著惡臭,傷口與包紮的紗布幾乎黏在了一起,只是輕輕拉扯,昏迷的巴淳便痛得面部扭曲。
似乎是上一次沒有處理好的舊傷,因為沒時間養好傷就再次撕裂開來。
小乙一邊忍著淚一邊上藥,蘇瑾言被兩人遮擋了視線看不清楚,但看小乙緊繃的身體和微微抖動的肩膀也知道,情況必定是很糟糕。
馬車外,大雨越下越大,路上變得又濕又滑,可馬兒的速度卻越來越慢,時不時的還會打滑,一行人前進艱難。
孫子柏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衣服全都濕透了貼在身上又冷又難受,長發也濕濕嗒嗒,拉著韁繩的手也是凍得青紫。
沒辦法,秋天的雨啊,就是透心寒,能冷死人。
他現在就很後悔,出門為什麼不看黃曆。
所幸這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一陣暴雨過後雨逐漸小了下來,但大雨過後傍晚的秋風颳來那才叫一個透心涼,濕衣服貼在身上被冷風這麼一吹,頓時連武功深厚的胡岸都忍不住一個哆嗦。
「世子,」雨終於小了,胡岸湊過來低聲問,「把這幾人帶在身邊沒關係嗎?」
他剛才自然也聽到了蘇瑾言的話,京城四大世家的蘇家啊,那些大家族的爭鬥有時候跟皇子之間的爭奪也差不多了,這種人自然是能不沾染就儘量不沾染的。
孫子柏卻只是淡淡道,「我有分寸。」
很快,一行人終於來到一個峽谷,峽谷不大,但一道陡峭的山崖很高,山崖下面剛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這里是這條路的必經之地,進去之後發現地上還鋪著很多乾草,不少新的舊的火堆,想來平日不少趕路之人在這里歇腳的。
護衛迅速收拾了山洞,又點燃了火把,黑暗的山洞裡立馬變得明亮起來。
孫子柏一直等到護衛燃起了火堆,這才走向馬車,撩開車簾剛好撞到小乙試圖將蘇瑾言抱下車來。
孫子柏一把將他揪下馬車,十四五歲的孩子身板本來就小,更何況他手臂上還有傷,他頓時整個人被丟在地上,臉上疼得眼淚差點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