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微微亮,巴淳的燒總算是退了下去,慘白的面色也逐漸轉為正常,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卻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打鬥聲,所有人面色一凜,胡岸第一個衝出去,接著是小乙,好在很快打鬥聲就停止了,小乙帶著幾個風塵僕僕的人走了進來。
蘇瑾言的人總算是找來了,他們要回蘇城,而孫子柏一行打算去山陽郡,這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就此告別。
直到孫子柏一行人離開,幾人才單膝跪在蘇瑾言面前請罪,「公子,屬下來遲了。」
蘇瑾言的視線淡淡掃過,隨即一擰,少了兩人,他眼底不著痕跡的暗了暗。
「把江州的人都撤回來吧。」
曾棠一急,有些驚詫的抬頭看向蘇瑾言,「公子?若是江州也失去控制,我們就只剩蘇州了。」
「無妨。」
小乙著急道,「可這樣公子豈不是更被動了?二公子如今已知您在蘇州,只怕……」
蘇瑾言卻發出一個冷笑,「自我五年前廢了這雙腿逃出京城至今,我何時不被動?」
「公子,我不明白二公子為何要這樣,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而且他如今已經是蘇家未來繼承人,公子從來都沒有跟他爭過什麼,他為什麼還要對公子您趕盡殺絕!」
小乙滿腔的憤怒,這兩天下來他整個人都快撐不住了。
蘇瑾言卻只是淡淡道,「只要我活著,他便名不正言不順。」
「至於以後,」蘇瑾言頓了頓,眼神變得悠遠,「局勢要亂了,整個天下都得亂,而京城首當其衝,他很快便不會再有多余的精力來盯著我了。」
曾棠心思轉得很快,他很快想明白了蘇瑾言的話,只是自五年前他們離開京城至今,那人不知道已經派了多少殺手前來,即便每一次都有來無回,那人卻始終不肯放棄。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那人究竟為何做到這般地步?
「公子,你為何不把當年的真相告知家主?」
曾棠問出了五年來一直憋在胸口的疑問。
公子曾經那樣的驚才冠絕,整個蘇家都以他為榮,更何況是身為公子親身父親的家主,他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兒子慘遭那樣的謀害?
蘇瑾言的眼底卻閃過一抹悲涼,他低頭望著自己廢了的雙腿,久久沒有說話。
回蘇城的路上,小乙再次提出自己的擔憂,連續兩次遇險都撞上同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巧合,小乙始終覺得那姓孫的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蘇瑾言卻毫不遲疑的否定了這種可能,「此人與京城那邊毫無關係。」
「那他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