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長了一張生人勿近的臉,這道疤讓他更加恐怖了。
「大帥。」
「韋老兄,坐吧。」
這位便是孫岐山見了都得叫聲哥的韋范老將軍了。
孫子柏只見他緊抿著唇,消瘦的臉上溝壑緊繃,無端給人一種心狠手辣大反派的壓迫感。
大家似乎都心情不佳的模樣,因此也沒人注意到孫岐山身邊多了個陌生白淨的年輕面孔,唯獨楚湛在坐下之後剛好對著孫子柏的臉,那雙熟悉的眼睛讓他怔了怔,雖然這小公子是世子的朋友,可是如此場合他出現在這里也太不合常理了些。
不過楚湛並非沒有腦子之人,他很快將心底的疑惑壓了下去,面上也並未表露出半分。
幾人開始向孫岐山稟報各自駐地的情況,無外乎都是天氣漸冷,將士們飢不飽腹,吃不好穿不暖,冷得受不了,大批將士已經病倒,而眼見著棉衣棉被等禦寒之物尚未籌備到位,只怕今年這個冬天會如何如何的難熬,指不定不少將士們沒有死在戰場上,到底要被這鬼天氣收了小命之類的。
那位余自圖老將軍更是直言不諱,表示他和韋老將軍都是老胳膊老腿了,卻讓他們駐守靠近西方更冷的駐地,這顯然不公平,年輕人就該扛起先鋒大旗,而不是躲在老年人身後。
不等他說完,孫成建率先表示願與韋老將軍交換駐地,說他年輕,抗凍,理應讓老將軍在環境稍好的地方。
被架起來的李石達頓時有種吃了屎的憋屈感,誰他媽不知道他現在的駐地最舒服啊,可問題前年不就是他在最西邊忍凍挨餓的嗎?說好的兩年一次輪換呢。
可笑孫成建要當好人,憑什麼拉著他去墊背?誰他麼有病主動去挨凍受罪啊,更何況禦寒的棉衣還沒到位呢,他憑什麼要去受那份罪?
姓余的最會倚老賣老了,李石達可不慣著他,於是李石達當即站起來反駁道,「有好事的時候就得先緊著您老,搶棉衣的時候也是您老優先,怎麼現在跟我說您老受不住了,受凍挨餓的事就該我們年輕人上了?」
「李石達!你怎麼跟老夫說話呢?你小子都狂到老子頭上了?仗著大帥義子就無法無天了……」
兩人很快吵起來,孫成建一臉為難的樣子,而韋老則是全程冷眼旁觀,最是輕鬆的就是楚湛了,他是管後勤的,向來不被這幾位放在眼裡,他們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敢奚落他兩句,可這種駐地爭論也就跟他沒關係了,所以每次都樂得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