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這般交代,就算胡岸再是愚鈍也明白了什麼,他因此第一時間帶人沖向了客棧。
接著,蘇瑾言又吩咐孫宏去找韓管家,務必確保「世子在侯府,且世子身染疾病不願見任何人」這件事成為全府乃至全蘇城皆知的事實,此事牽涉很廣,沒有韓管家的配合根本沒法完成,所幸韓管家也是侯府多年的老人,對於侯府的衷心毋庸置疑。
再就是老夫人,夫人那裡,也需要孫宏去給出暗示。
此事關係重大,而孫宏是孫子柏身邊最信賴之人,也只有他能勝任此事。
除此之外,蘇瑾言讓孫宏將「匡義軍還有餘孽隱藏在蘇城之中」的消息放出去,最好傳得越嚴重越好,儘量以最快的速度讓這件事全城皆知。
此時蘇瑾言就是個運籌帷幄的領導者,他的一言一行都透著沉著與鎮定,他眼底的銳利讓人折服,他條理清晰的對他們發號施令,那樣子就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明明已經火燒眉毛了,他卻給人一種安定和信服感。
孫宏領命很快就去辦了。
隨後,蘇瑾言讓人請來了一直待在侯府的聞馳。
說來他們算是老相識了,只是再見面已物是人非,尤其因著外界對蘇瑾言跟孫子柏的各種傳言,作為孫子柏表哥的聞馳與蘇瑾言之間便多了幾分尷尬,所幸他們也沒什麼交集,但此刻蘇瑾言一副坦然的模樣,倒是讓聞馳覺得是自己狹隘了。
只是,蘇瑾言沒頭沒尾的問起聞馳,是否在幾日前曾給遠在京城的家人去過一封信。
信里無非是些他在侯府的日常,比如姑姑對他的親昵與照顧,比如與世子表弟的融洽相處讓他不想回京之類的,目的只是想告知家人他在侯府待得很舒服,表達思念的同時也叫他們放心。
聞馳起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他自然是給京城去了信,卻不是前幾日,而是在孫子柏剛剛將他留下之時,況且他寫什麼內容蘇瑾言如何會知道,且說得這般頭頭是道的,像是他看過了似的。
蘇瑾言完全給他莫名其妙的感覺。
但聞馳何其聰明的人,他很快意識到蘇瑾言是在暗示他什麼,他不是在監視聞馳亦或者試探什麼,他是在暗示他要做什麼。
前幾日的信嗎?與世子表弟的相處,寫往京城。
他在通過自己的口向京城證明什麼?
說起來,聞馳已經二十餘日將近一個月未見到世子表弟了,難道……孫子柏並不在侯府?
這個猜測讓聞馳驚得頭皮都麻了一下,以他這段時間的了解,真實的孫子柏絕對不像傳言中的那麼混帳,那麼他偷偷離開侯府胡作非為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幾乎不可能,那孫子柏會因為什麼事而離開侯府呢,他會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