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婉兒望著孫子顯怒斥道,氣勢逼人,「你如何得到的消息?誰給你的消息?我要與他當面對峙!」
「我兒一直都在侯府,秋獵遭遇刺殺他差點沒了性命,是你們無能才讓那匡義軍餘孽猖狂至此,是你們都尉府和州府的無能才讓那群逆賊在眼皮子底下活動十幾年卻不知,所以是你們的無能才導致我兒陷入危險。」
「他因此心理受創,人也病倒了,侯府這幾日進進出出多少大夫你們是看不到嗎!」
「現在倒好,你們竟然以此懷疑我兒,甚至污衊他離開了封地?」
聞婉兒聲音冰冷,她死死盯著孫子顯,明明嬌小溫婉的女子,出口的話卻句句有力,擲地有聲。
「孫子顯,你也是孫家一員,你如此聽信謠言污衊世子,到底居心何在!」
聞婉兒最後的那一句質問直接砸到孫子顯身上,讓他的心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胡攪蠻纏!」
老夫人更是凌厲。
「依老身看,只怕是某些人心思不純,想要歹毒算計,我那孫兒這幾日病得甚是嚴重,張老太醫親口交代吹不得風,你們卻偏在這時候如此逼迫於他,難道是想趁機逼死他嗎?」
孫子顯剛想開口,只聽老夫人繼續呵斥,「老身我活了一輩子,為侯爺生下兩個嫡子一個嫡女,可為了讓皇上安心一雙兒女尚在京城,三十年不得見啊,唯一的嫡子也在十年前與老身天人永隔,如今獨獨留下這一個嫡孫,怎麼,有些人是見不得我老身還有嫡孫嗎?是要讓我這一脈死絕才甘心嗎!」
「祖母我……」
「哼,有些人是想侯爺嫡脈斷絕好上位是嗎?真是可笑啊,只要老身我還沒死就別想做夢,更何況就算老身我死了,嫡還是嫡,庶永遠是庶!」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老夫人的話鏗鏘有力,然而簡單幾句話她卻把整件事定性為孫子顯意圖庶子害嫡以此上位,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嫡庶之間本身就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正如妻與妾一樣,寵妾滅妻從來都被世人所不容,而庶子想要謀害嫡支取代嫡子的地位更是天理難容。
在場可都是些官兵,一時間眾人看向孫子顯的眼神都變了,有遲疑的,也有瞭然的,恍然大悟的,也有選擇觀望的,要知道無論是孫子顯的父親還是孫子顯,若非老侯爺的關係,他們未必能進都督府,更別說達到現在的高度,此時他和孫大勇的威信都受到了嚴重的質疑。
孫子顯只覺得胸口鬱積,一股怒火夾雜著屈辱讓他恨不得上前打死這個老太婆,這根本就是空口白牙的污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