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下該怎麼辦?是跪一夜等明早看公主怎麼吩咐?還是直接引起公主的注意?
秦青魚略一思忖,明日一早公主還要早朝,即便她跪一夜,也未必能同公主說上話,反倒大早起地攔了公主更可能惹怒公主,還不如這會兒鬧上一鬧,是福是禍,夜黑風高的也好跑路。
秦青魚試過,自己的功夫還不錯,就算打不過那些大內高手,可逃跑之力還是有一些的。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有那青魚佩作保,秦青魚還是相信公主對她有情的。
小何子見秦青魚還跪在門檻上不動,又催促道:「趕緊出去啊,跪門外去,我這還等著關門。」
秦青魚道:「我是來伺候公主的,沒見著公主如何能出去?」
小何子見她冥頑不靈,二話不說,抬腳便踹向了她。
秦青魚驚叫一聲,順勢向後倒去,只在身上留了個鞋印,實際並沒有真的踹上。
夜靜聲顯,何況就在自家殿門前,秦青魚這一叫,昭陽公主在寢殿也聽到了一些,她放下擦臉的巾帕問道:「何人喧譁?」
大宮女穗絮道:「是劉嬤嬤送來的人。」
劉嬤嬤院裡的都是世家大族孝敬的人,大都別有用心,因而相較於其他院的嬤嬤,劉嬤嬤權利最大,教訓起院裡的小主也最是得心應手,昭陽一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宮裡抬出去死了的也大都是這院裡的。
昭陽記起進門時確實看到有人跪在門檻上,這也是恢復記憶前的昭陽定的規矩,恢復記憶後,昭陽倒是想過廢了這規矩,可後來卻發現,她實在見不得長得和秦青魚相似的人,見了便忍不住怒氣,與其出手傷人,倒不如讓人跪在角門門檻,橫豎她不看就是。
昭陽原本也就問那麼一句,卻沒想到,外面的慘叫非但沒有收斂,反倒一聲高過一聲。
昭陽蹙眉道:「這是有人擅動私刑?怎麼叫得這樣慘?」
穗絮趕緊道:「奴婢這就出去瞧瞧。」
穗絮挑簾出來,卻見秦青魚倒在角門捂著膝蓋哀叫連連,小何子想關門,可秦青魚的腿還在門檻掛著,小何子抬她的腿她便叫得更慘,像是斷了腿似的。
秦青魚離得有些遠,臉看得並不真切,穗絮走近了才看清楚,本想斥責兩句,讓秦青魚趕緊出去,擾了公主清靜可是死罪一條,可待她看清秦青魚的模樣,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怎、怎會這般像?」
穗絮踉蹌了下扶住了門框,她是公主的貼身宮女,自公主五歲便伺候公主,如今足有15年,說是公主身邊的大宮女,實際宮裡上下都拿她當總領太監看待。
穗絮可是最清楚個中曲折的,尤其罪太后的模樣,她如烙印般烙在心底,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