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
公主到底在高興什麼?總不會是為了「蘇校尉的公主」「蘇校尉都承認了」……吧?
嘶——
看來公主真的要大婚了。
昭陽公主日夜兼程趕來,一路都提著心,這會兒放鬆下來,腰也疼了,腿也酸了,人也疲乏了,將就吃了點飯便和衣而臥,邊等秦青魚歸來,邊稍事休息。
等著等著,昭陽公主睡著了,再醒來是被雨點打在帳篷的啪啪聲吵醒的。
昭陽公主打著呵欠睜開眼,帳篷里已經掌了燈,帳篷外天已經黑透,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雨滴稠密,隔著帳簾縫隙可以看到火光倒影在地上的水坑,雨勢還不小。
昭陽公主先問了秦青魚回來了沒,回曰未回,又問了時辰,竟然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昭陽公主看著大雨,隱約有些不安,她起身撐了傘,去了老將軍的營帳。
老將軍倒並不擔心,還寬慰公主道:「不過是下了雨而已,當日初來嘉興關,正是隆冬,那鵝毛大雪,冰凍三尺,蘇校尉埋伏在雪堆三個時辰都沒動一下,照樣打了勝仗,她可比您想象中驍勇得多。」
埋雪,三個時辰?
昭陽公主緩緩蜷起了手指,她只道秦青魚打了勝仗,卻沒想過竟會如此艱難,埋在那雪裡該有多冷?還埋了足足三個時辰!
昭陽公主喃喃道:「那她……可有凍瘡?」
這完全是下意識問出來的,這會兒都夏日了,誰能想到凍瘡這種東西?
老將軍愣了下,笑道:「在這苦寒之地守著,凍瘡自然是少不得的,蘇校尉細皮嫩肉的,比旁人凍得還嚴重些。不過如今她已好了,只是冬日大約還會復發,待回了京仔細將養著,養個三兩年,大約就不會復發了。」
昭陽公主勉強沖老將軍點了下頭,想象不出秦青魚滿手凍瘡是什麼樣子,後面老將軍又說了什麼,她也沒仔細聽,直到傳了晚膳,昭陽公主才回過神,同老將軍一起用完便回了營帳。
老將軍說沒事,可昭陽卻輾轉反側,老將軍讓她早日回京,免得朝中動盪,可她根本無心應對。
昭陽按了按心口,雨聲仿佛鼓點,一點點敲打在她心頭,不痛,卻讓她心慌。
秦青魚,你怎麼還不回來?不過區區百餘人,便是讓他們逃了又能如何?窮寇莫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快回來吧,我……我想你了。
雨一直下到午夜,昭陽還沒睡著,她聽到外面一陣騷亂,似是有人回來了,她趕緊起床出來,挑開門帘張望。
門外守著兵士,昭陽問道:「何人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