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她的原則底線就是任務,只要是為了任務,怎樣都行。
可烏鴉甩她的那一耳光,真的讓她有點難受,她越來越不能注視烏鴉的眼睛,那眼睛看似黑漆漆的,尤其是變成無腦喪屍時更是黑的望不到底,可那黑太純粹了,不帶一點雜質,乾淨的讓她自慚形穢。
她跳崖的時候,其實還沒有窮途末路,她也不是賭徒,輕易不會把賭注全押在烏鴉身上。
當時她其實可以再緩一緩的,比如坐等季諾和孫錄洋鷸蚌相爭,她趁機挖了孫錄洋的晶核最後一試。
可這樣做可能會有兩種結果:她成功聯絡上系統,離開末世;她失敗被季諾抓走,成為季諾的玩物。
第一種結果自然是好,不過更大可能是第二個。
等真到了第二種可能她再去賭烏鴉,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雖然效果會差一些,可這樣就等於有了兩次機會,還是值得一試的。
她很清楚,可卻……一點也不想那麼做。
她得承認啊,她是真的喜歡烏鴉,雖然就連這麼骯髒的心她都給不了烏鴉,可至少她能保持這身體的乾淨吧?
她已經為任務付出了一切,她也會繼續為任務付出一切,她為了任務滿身瘡痍骯髒不堪,就想保留這麼一點點的乾淨,難道也不行嗎?
她的原則是……為了任務付出一切,除了身體。
不行嗎?
她已經沒有系統了,未來該怎麼走,她其實也不知道。可她不能回頭,那焦灼與恐懼如影隨形,她只能不停地往前走,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找回系統回到空間站,完成她最終的任務。
至於烏鴉……她做了那麼多傷害烏鴉的事,烏鴉能在最後一刻救她,已經是仁至義盡,別的,真的不用再想了。
秦青魚洗漱結束時,也把過去的一切都規整結束,烏鴉被她壓在了心底最深處,輕易不會再翻出來。
秦青魚走近廚房,簡陋的廚房沒有牆,只是一個簡易的草棚,秦青魚從沒來過這里,卻覺得一切都格外熟悉,甚至連打火石在哪兒她都能下意識摸到。
這個世界或許就是最後的任務,雖然沒有系統,雖然昭陽的世界失敗了該有罰額,雖然很多雖然,可秦青魚就是有種強烈的這個世界就是最後一個世界的感覺。
燒好簡單的玉米糊,就著醃漬的酸棗,就是簡單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