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表情有片刻鬆動,最後認真說,「對她一定會沒事。」
五年前蘇垂雲把明舒拋下,明舒不告而別。
現在蘇垂雲也同她不告而別。
明舒心中複雜地想著是不是報應。
明舒是個就算被欺負了,也會先想想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對的柔軟性格。
明舒壓下心底的情緒,快步走向另一輛越野車。
「設備都準備好了?」
「明總,都準備好。」
天宿有研發運用智能算法測算災區地形情況的程序,還沒有實際運用過,現在是第一次正式投入使用。
明舒點燃一根香菸放在唇角,吸了一口。
榮譽的尼古丁侵入肺腑,帶來片刻的安寧,強行壓下躁動。
明舒要笑不笑,這副可怕的樣子把員工嚇得身上一抖。
老闆好可怕。
開始懷疑老闆是來找老婆,還是來尋仇的了。
明舒低聲罵了一句,「小騙子。」
……
被埋在廢墟當中的蘇垂雲突然打了個噴嚏。
陳玥關心說,「是不是著涼了,夜間會很冷,你別湊在風口。」
事實上不止蘇垂雲一個人有著涼的風險,躲在這小小洗手間裡的四個人,現在都冷得瑟瑟發抖。
外面一些能聽到車子行駛的聲音,但距離他們很遠很遠。
蘇垂雲搖頭說沒事。
她相信明舒一定會來救她。
具體說來,蘇垂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相信,就是覺得明舒她很厲害。
又是一波餘震。
把本就狹小的躲避處,壓縮得更加讓人窒息。
一塊碎石從頂上砸落,鋒利劃破了蘇垂雲的手臂。
瞬間一股鮮血涌了出來。
蘇垂雲現在竟也不覺得疼痛,等到整條手臂都被血液浸濕,才突然意識到傷口很嚴重。
隨著鮮血的流失,帶走了熱量。
蘇垂雲的嘴唇顏色迅速變白。
白荔驚訝叫了一聲,她進入職場沒幾年,一直在蘇家工作,接觸到的自然也是些文雅的東西,身上多少還帶著些學生的稚氣。
白荔被嚇出淚水,她身上也有好幾處擦傷,立刻拿出手帕接一些純淨水擦拭在蘇垂雲的傷口上。
「天哪,怎麼一直在流血,擦不乾淨,根本擦不乾淨。」
白荔沒處理過傷口,她只知道需要用碘酒消毒,然後撒藥包紮。
現在既沒有碘酒,又沒有藥。
唯一能包紮的只有身上的手帕和衣服。
白荔緊張得整隻手都在抖。
她嘴裡小聲喊著媽媽,這一聲把幾個人都給逗笑。
雖然慫得要命,但白荔利落地把外套扯下來,扎在了蘇垂雲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