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湛:「……」
他一點一點側頭,就看到自己的侄女按著脖子的傷口,對二人道謝。
地面,多了兩灘藍色的液體。
這……這就完事了?!他一驚。
「這麼快?我還以為……」他嫌惡的遠離了那些液體,「真沒想到現在蛾子也這麼厲害,太噁心了。」
「曹先生,蛾卵寄生在你的表皮之下,所以切除的時候,只割開了你的表皮,內里是沒受到傷害的。而且簡簡只開了一個小口子,將蛾卵擠出來,那個傷口一天就會痊癒。」
木華這麼說道,他走到那兩灘液體之前。
俞簡做『手術』,殺死蛾卵時,他都閉眼不看。而此刻,又雙膝跪地,雙手合十,繼續合上雙眼祈禱。
神秘的動作,讓曹湛和鄒文雨不敢多言。
俞簡也沒多說,只是站在木華身邊,望著他祈禱。
數十秒後,木華起身,他濃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落下一小片陰影,如蝴蝶的羽翼。
「不管是人類殺死飛蛾,又或是飛蛾取代人類,都是為了生存進行的爭鬥,是自然系統的循環。不論是什麼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大家都是平等的。」
這句話在旁觀的兩人聽來,帶著不可扭轉的古怪。
興許是他們臉上的表情表露出內心想法,俞簡讓二人先下樓,將居民們召集起來。
「好了,木華。」等他們徹底消失在視線內,俞簡才站在樓梯口喊道,「我們也下去吧。」
木華站在天台的中央,樓頂的風很大,將他身上的大衣和圍巾扯的翻飛。
髮絲凌亂,以至於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世界自有一套循環系統,誕生和滅亡都有跡可循。只有人類,獨立在這之外,除去生存,會為了一己私慾肆意破壞世界,侵略領地,製造武器……」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人類不應該是美麗世界的一部分,你覺得呢,簡簡?」
俞簡只當這是個正常的問題。
木華如此心思細膩的人,有這種困惑很正常。
「人的心裡確實會有惡,有的時候大的令我們難以想像。但除此之外,也有許多人,在對此做抗爭,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所以,我認為,我們的使命,就是將那些惡收押關緊,讓善意成為生長,如植樹造林一般,覆蓋整個世界。」
……
「嗯,好的,簡簡。」
又一陣大風吹來,將他的細發撩開。
木華還是那個往常的木華。
「我們也下樓吧,簡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