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巡嘆氣,雙手合十,「那謝謝你了,小周姐。」
「小事而已,不用道謝。」周詩霖抿唇微笑,轉口道,「小秦呢?你有什麼看法?」
埋頭乾飯的汪秦一噎,險些嗆出人命。
周詩霖和任巡同時遞給他一杯水,這更讓汪秦陷入兩難,錯過最佳喝水時機,咳得昏天黑地。
「沒事、我沒事。」他把兩杯水放在身前,面孔嗆的發紅,「那個……會不會只是小巡你自己的感覺?如果不確定的話,可以直接詢問。」
汪秦是個會多想的人,一開始遇到俞簡的時候,也擔心自己哪裡說話做事不妥當,惹到他不開心。
可是相處久了才發現,以前那些在汪秦看來『生氣』的表現,其實都是自己太過擔心出現的錯覺,小獄長沒那麼容易生氣。
所以,以汪秦自己的經驗,他能給的建議就這麼多。
「哎,也是。等明天再說吧。」任巡迴道。
也只能這麼辦了。
和他這種微妙情況相比,後面才加入厲火監獄的幾個搶劫犯,反而活的更恣意些。
他們每天的任務很多,早上六點到晚上六點,有時候還會自發加班,在F市邊緣搜尋倖存者,帶他們進入聚集地。
不僅如此,城市的清掃任務也歸他們所有,還自己承包了眾多雜活。
對這些人來說,在厲火監獄的每天,都比過去要有意義的多。他們不只是單純的活著,還從每天的任務中得到一種成就感。
在基本生活條件都保證的情況下,人們是有向善之念的,可落入窮困潦倒的苦難之境,能保持善良的人又有多少呢?
俞簡有著這樣的希望。
他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在艱苦的環境下保持自我和良知,而不是和野獸一樣只剩下本能,為了維繫生命無所不做。但這目標對於整個人類族群來說,實在是太過高尚和無私了。
幾乎沒有人能達到要求。
這個目標,也幾乎不可能實現。
所以至少,在一切由法規制定的城市,在俞簡自己締造的城市裡,他不允許這類事情發生。
過去的搶劫者心念轉變,成為服務人民的志願者,這已經邁出很大的一步。
要知道,教化他人永遠是最難的,更何況在末日。
被老師們開導,又在幫助他人中得到滿足感的搶劫犯,比起任巡更得到一批倖存者的支持。
……
所以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大家看他的眼神這麼奇怪!
任巡不理解。
答案在第二天周詩霖的診所揭曉。
「嗯……小周醫生,其實是這樣的,真不怪我們疏遠。」某倖存者坐在診所里,神秘兮兮的湊近就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