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汪秦從長新鎮唯一救下的一個人, 因為提前接受過周詩霖治療, 後期寄生蟲爆發時受到影響很小, 也沒有死亡。
但由於在長新鎮時接受過許多非人的人體實驗, 箏詩身體虛弱, 是醫務室常駐嘉賓。
她沒有異能,所謂天都基地的士兵也就沒有帶她離開。
也是在寄生蟲事件爆發後不久,箏詩將長新鎮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
原來,起初在醫院裡的那些人,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很多都被另一種寄生蟲寄生了。
也有活人,可他們選擇和寄生蟲狼狽為奸, 誆騙無知的倖存者們。
箏詩曾經有個哥哥,哥哥告訴過她,不管發生什麼, 兩個人都要活下去, 讓爸爸媽媽心安。
身為哥哥, 他會保護妹妹不受傷害。
可就是這樣堅定的哥哥, 卻在自願進行的人體實驗報名會上舉手,果斷捨棄了妹妹,跟醫生前往長新醫院。
也是從那時起,箏詩不再相信他們。
後來,好不容易有人殺死了那群惡人,卻被鎮民發現,打為異端。
箏詩從這片是非之地逃離,卻終究沒逃過後一批到來的寄生蟲,被它們抓回去研究。
可以說,汪秦就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是他救了自己,而她也如願看到寄生蟲徹底滅亡——雖然代價很慘痛。
箏詩不覺得汪秦有什麼錯,那些人都是死有餘辜。
或許在他們眼裡,彼此都是可親可愛的鎮民,但在箏詩眼裡,這些人就是惡魔,是助紂為虐的魔鬼。
可汪秦不這麼覺得。
這位首領總是會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可要知道,這世界上總會有太多不如意的事發生,許許多多都是無法料及的天災。
由人造成的天災。
失憶了反而好,不用再為過去的事自責了。
「張教授。」地下室,汪秦活動手腳,快速將手中匕首甩向牆壁,正中飛鏢靶心。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生硬的像一台機器人,也很難從他的話語中聽出情感。
失憶之後,他似乎連感情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一味的練習,要麼是對著靶子,要麼是去外面殺喪屍。
「張教授,我可以了。」汪秦看著手心,「已經徹底恢復了。」
張富德捧著花盆一顫,嘆氣,「不行,小秦,你不能去。對面實力強大,不是你一人能匹敵的。」
「張教授,你和我說,我是這個基地的首領。既然是首領,自己的子民被敵人所抓,哪有縮在這裡的道理?我會去把他們全部殺掉,然後救出夥伴。」
他說的冷冰冰的,即使提到了「夥伴」二字,眼中也沒有絲毫波動。
可是張富德卻明白,即使失去記憶,無法體會情感,「夥伴」也以早已刻入汪秦的靈魂,成了他不可磨滅的執念。
越是阻撓,他越要前進。
就是這一個愣神的功夫,汪秦瞬間消失。
張富德和箏詩追到外面,卻見他雙手合在一起,轉眼間便釋放出強烈的空間風暴,把監獄周圍的一片森林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