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濃自從見了含山,便擺出一副猥瑣樣兒來,又要看她,又怕看她。含山自小貌美,多少有被覬覦過,邱意濃這不值錢的樣兒很叫她討厭,這時候便沒好氣地懟道:「拿點泉水就能破了規矩上門看診,你這半仁心房,應當改作大仁心房。」
邱意濃毫不在意,賠著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肯上門不只因為好心,也是出於好奇,因為許仁不能生育,我也想知道,他妻子是不是真的有孕。」
「許仁不能生育?」白璧成奇道,「邱神醫如何知道?」
邱意濃望了望含山,好像覺得不方便多講,只能支吾道:「他之前找我看診,所述正是不能房事之狀……」
聽到這裡,含山不由耳朵尖發燙,但她若是躲出去,只怕更落痕跡,不如撐著游醫的大方,當不在意就好。白璧成卻知她尷尬,不再追問下去,只問:「所以,許仁請您去看診,是不相信他妻子?」
「他當然不信,他之前治過幾個月,病況並沒有好轉,果然我去許宅問了一脈,那婦人已有孕在身!我據實相告,許仁當時就急了!」
白璧成和含山相顧恍然,所以許仁一口咬定月娘懷著別人的孩子,根本原因,是他自己不能房事。
第11章 山水相逢
約定兩日之後再來,白璧成便起身告辭,帶著含山走出來。離開半仁心房沒幾步,含山便激動道:「侯爺,這次許老漢沒錯,月娘的確有姦夫!」
白璧成唔了一聲,卻問:「你之前可曾見過邱神醫?」
「當然沒見過!」含山不大高興,「侯爺還是認同車管家,覺得我薦您來看病,是為了害您!」
「我不過問一聲罷了,你又何必多心?」白璧成嘆道,「好了,好了,我不問就是。」
含山還是不高興:「好心好意薦您來看診,倒是我做錯了?您可想一想,只要您不死,我一天可是五兩銀子的進項!萬一邱神醫給您灌了兩服藥,把您這病治好了,我這五兩銀子就沒了!」
她越說越生氣,嘟著嘴加快腳步,把白璧成甩在身後。白璧成趕了兩步,忽然捂住胸口咳了起來。
咳聲一起,含山立即回頭,見他一手扶牆一手撫胸,看著有些可憐。含山於是轉回來,攙住他道:「侯爺今天的針還沒有施,說話做事,都要老實些才好。」
「是!我說錯了話,不夠老實。」白璧成收住咳聲,笑道,「含山神醫的指點,我銘記於心了。」
「倒不是我自誇!」含山忍不住自誇起來,「看診我是不如邱意濃,但是替您止咳,邱意濃卻是不如我的!我那十六針可是秘傳!」
「這事我一直想請教,」白璧成溫聲道,「看你小小年紀,卻身懷神技,不知師承哪位高人?」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我師父也不喜歡被提起。」含山明確拒絕,「侯爺總之放心了,為了每日能得五兩紋銀,我會盡力保您活得長長久久。」